“雪月,將家裏門鎖死了。”
眾人見她雙目赤紅,盯著大家的目光猶如餓狼。
“瘋了,瘋了,你好大的膽子。我們這些可都是你也有輩的人,你竟敢如此對我們!”
“我不活了,老了反而受這樣的窩囊氣,一個孫輩的人也敢對我們動手,叫大家出來評評理!”
林姝難得理他們哀嚎,掃帚一路將人攆出院子。
她所到之處,林家人都下意識的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林家的祠堂就在對麵,林家人每日換著人去打掃。平日裏誰不會繞著那裏走?偏她就徑直衝了進去。
“來人,來人,快讓人攔著她,祠堂且是女人能進的?”
林姝此時已經推開了祠堂的門,進去將香案掀翻在地。
林家長輩們趕到時,見她正坐在跪用的蒲草墊上。
香案倒地,香灰也撒在她附近,至於香爐,不知道滾到哪個角落裏去了。
“畜生,你今日驚擾了祖宗們,就不怕晚上做噩夢嗎?還不快些向祖宗們磕頭賠罪!”
林老爺子見她這樣大鬧,看著她的眼神如淬了毒一般。
今後,他有一個這樣數典忘祖的孫女,要讓他如何在這些老哥哥麵前抬起頭。
林姝冷笑一聲,“噩夢,你們如此欺負孤兒寡母,不也活得心安理得?請問你們晚上做噩夢了嗎?”
“大哥,這事兒就不隻是你們家的事了吧,大家可都是看到的,她連香案都掀翻了,得對她用家法。”
因著之前有林家長輩喚人,這會兒已有不少年輕一輩聚在這裏。
看著她也同樣是滿臉憤恨,聞言都準備上前拿人。
林姝取出火折子,慢悠悠的湊近一旁散了的蒲草:“我看誰敢過來?過來我就燒了它!”
眾人這才發現,那些蒲草被她一一鋪在了供桌上,原本用做點長明燈的燈油,也被她倒了上去。
她手中那火折子,若真點著了,怕是不容易撲滅。
何況供桌上有不少老祖宗的牌位,一旦被毀,誰也沒辦法重新複原。
“別別別,沒人會過來,丫頭啊,你也是林家人。沒有上麵供著的那些列祖列宗,哪裏會有你啊?”
怕她真的會點著那些蒲草,林家人隻能在一旁不斷的說好話。
“你可千萬不要亂來,真這麼做了,這可是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啊。”
林姝舉著火折子,並沒有半點要收回來的意思。
這些人心口不一,她早就見識過了。
今日不過是趁著心中有氣,真正的與他們大鬧一場,否則的話,她們一家人,就別想有安生的日子過。
“我娘都不是林家人,我就更不可能了,除非你們答應不再來找我們的麻煩。否則,我就將這些都點著,大家同歸於盡!”
眾人這才發現,就連他們周圍也都是被裹了油的蒲草。
火一旦燒起來,屋裏這麼多人。林家長輩都在此,就憑他們老胳膊老腿,想要在短時間內跑出去也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