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知道,本公主對你的指望絕不止於眼前。”
淩月並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執念,一邊喝著碗裏的魚湯一邊幽幽道:“早早把告示貼出去念給百姓聽,順便告訴大家,明日所有人都可以前來觀刑。”
隻有切切實實看到那些個壓迫奴役他們的官員被處以極刑,百姓們對朝廷的一腔熱血才不至於涼透。
如此一方安寧,則天下安寧,她再騰出手去做別的,也就能安心了。
“是。”
這次,宋哲遠並不再有任何顧慮,當即答應下來,正當淩月準備詢問言胥為何遲遲未歸時,對方卻似忽然想起什麼,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到淩月麵前,“公主,言胥將軍回京了,吩咐微臣把這封信呈給您。”
回京?
能讓言胥連個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匆匆回京的,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事,淩月拆開信快速掃了幾眼,神色果然越來越凝重,下一刻人已經站了起來,“景兒,備馬回京。”
“是!”
姬文景答應一聲,先一步出去準備了,隻留暗影上前替淩月披上披風,淩月看宋哲遠一眼,“今日日落前,劉振就會送銀錢和藥材過來,乾州一應事宜全部交由你來打理,若實在有棘手之事,可寫秘折直接上報本公主。”
當然,在這一片烏糟的地方,隻靠智謀手段也是不夠的,還需要有武力震懾,是以淩月決定留下五百禦林軍。
這些禦林軍雖然人數不多,卻盡是精銳,但凡不是蓄謀已久公然謀逆,就不會有什麼大,麻煩。
“是。”
用人不疑,淩月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頭也不回地走了。
姬文景雖然疑惑到底出了什麼大事要這般著急,但淩月出了府衙後便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而去,他隻能快速騎馬跟上。
且不說京城到底出了什麼亂子,陸凝之那邊,在楚令則兵敗被殺後,就果斷放棄在京城附近逗留的打算,帶著陸寒等幾個心腹一路向南,不必說,自是想早日到達南楚。
原以為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沿路必會遭到朝廷的通緝追殺,然而三天過去,卻不見任何風聲,甚至連通緝南楚逃兵的告示都沒有。
仿佛京城跟京外是兩個完全不相關聯的個體,根本沒有任何聯係。
這不,在趕了一天路之後,幾人在黃昏時分在一家小客棧落腳,在簡單用過晚膳後,陸寒忍不住道:
“公子,您說公主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從一開始,她就打著讓您回南楚的主意?”
雖然他們逃亡在外,並不了解京城的情況,卻並不代表他們沒有腦子,回過頭來,隻需好好將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思量一遍,就足夠明白其中關竅。
畢竟隻從淩月對言胥的態度上,就能確定她之前對陸凝之的一切態度都是虛與委蛇,並沒有任何真心。
提到淩月,陸凝之陰沉的眼眸中滿是怒意,掌心驟然用力,竟是連手中的茶杯都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