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會行禮嘛。”
姬偌傾暗暗咬了咬唇,逼著自己把臉上就要藏不住的笑意給收了回去,一邊往前走,一邊上上下下打量了齊寒一番,又把目光轉到地上的沙子上,微微挑眉道:
“你這是在比劃些什麼?”
姬偌傾嬌俏可愛,像冬日裏的小太陽,讓人忍不住就想靠近,但齊寒卻是個例外,隻見他向後退了一步,垂眸道:
“郡主獨自一人到此來見屬下,實乃有損閨譽之舉,還請郡主離開。”
額?
姬偌傾興衝衝過來,話才說了一句就要被齊寒往外趕,嬌俏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氣呼呼道:
“你這是要教訓本郡主了?”
這家夥不是挺狂妄不羈的麼,倒沒看出來還是個嚴守禮教的死腦筋。
“屬下怎敢教訓郡主,隻是不希望郡主聲譽有損。”
齊寒抬頭看姬偌傾一眼,又匆匆垂下眼眸,一板一眼道:“郡主請回。”
齊寒之所以在許多人心裏落了個性子古怪的印象,隻是他一腔熱血都用在如何才能清除朝中積弊,讓百姓過上更加富足的日子上,不屑於去做那些攀炎附勢的交際之事,而並非是他情商低。
又如何看不出姬偌傾對自己的感情?
齊寒並非對姬偌傾毫無感覺,正相反,自上次醉酒中迷迷糊糊看姬偌傾第一眼開始,那抹紅衣已經深深印在了腦海中,揮之不散。
然而理想跟現實之間總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且不說兩人身份懸殊猶如天壤,隻瞧眼下這場戰事,雖然淩月籌謀得當,卻依舊凶險萬分。
他隨時做好了以身殉國的準備。
既如此,又何必再存這些癡心妄想?
“我……這是我家,我哪裏不能去?”
姬偌傾這些日子攢了許多話想跟齊寒說,怎麼可能就這麼被打發了,她並不知道齊寒那麼多心思,很快把目光轉到地上,“你告訴我你劃拉這些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就走。”
“打打殺殺的事,郡主還是不知道的好。”齊寒再次拱手行了一禮,“上次屬下心緒不暢,醉酒之下失禮於郡主,還請郡主原諒。”
“……”
這家夥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
姬偌傾怎麼都想不明白齊寒隻是出京執行了一次任務,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氣鼓鼓地抿著唇,好一會兒才想出一句話:
“怎麼,空口白牙就想讓本郡主原諒你,你當本郡主是那麼好糊弄的?”
“……”
這次輪到齊寒無語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姬偌傾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竟會如此難纏,有些無奈地暗暗歎了口氣:
“郡主想要屬下如何致歉?”
“很簡單呀。”姬偌傾伸手往地上指了指,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齊寒,“你且告訴本郡主這是在做什麼,本郡主就考慮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