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細竹竿’鄭重應下,半威脅半拉扯地拽著自己的‘豬隊友’走了。
這兩人原是要被軍法處置的,外麵自然有別的心腹副將去落實言胥的吩咐,用不著林函親自去做什麼。
是以他並未離開營帳,滿臉問號地向言胥道:“公子,您就這麼讓這兩個家夥走了,萬一出什麼幺蛾子怎麼辦?”
林函急的恨不得跳腳,卻見他家公子微微搖頭,“不會的。”
言胥跟淩月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用人不疑,既然決定把那兩人編到前線去委以重任,就不會懷疑他們的忠心。
而且在他看來,這兩人雖然看上去不靠譜,卻是難得的人才。
若這次他倆能夠活著回來,好好培養一番,日後必能擔當大任。
“就這倆貨……公子說是就是吧。”
林函沒有言胥那樣的識人之力,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讓他近乎本能地相信自家公子的判斷,便轉了話題道:
“屬下已經按著公子的命令,悄悄抽調各處精銳在跟北狄大軍交鋒的必經之路上設好了埋伏,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並無任何差錯。”
至於那個叛徒副將和叛徒太醫,已經秘密處決了。
其他手握兵權的將領,林函這些日子也都派人暗中盯著,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絕不會再出什麼奸細就是了。
“那就好。”
雖然一切都按計劃井然有序地進行著,但言胥心裏緊繃著的弦並沒有鬆懈半分,在凝眉思慮了一番後,語氣更凝重了些,“左翼由龐巍全權負責,右翼你親自帶隊,務必要讓北狄皇帝……”
言胥手上的力道驟然收緊,手中的筆杆頓時折成兩斷,發出一聲清亮的脆響,“有去無回!”
沒錯,言胥做這些隻有一個目的,就是逼北狄大軍主動出擊。
隻有他們離開了固若金湯的大本營,才有可能被分別截擊,一舉擊潰!
言胥這邊自是勞心費神半刻也不敢懈怠,湖對岸的北狄皇帝亦是如此。
他並不是傻子,很清楚多等一天就多一天的靡耗,而且就形勢上來看,他們雖然在之前的交鋒中慘敗,可眼下卻是占了上風的,不比夏朝那邊連個棉衣都沒有。
在他看來,夏皇沒有別的選擇,隻有速戰速決一條出路!
可偏偏對方寧願承受著每天凍死人的慘痛代價,隻駐紮在營地一動不動。
‘事反常態必有妖’,夏皇手段多變,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敢貿然行事,這才有了這幾天的‘敵不動我不動’。
可多等一天就多一天的煎熬,這會兒主戰派和主和派的矛盾已經成白熱化趨勢,在皇帳裏吵了起來。
“夏皇已經五六天沒露麵了,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已經魂歸西天了!”
站在北狄皇帝右側的副將紮裏木向來主戰,被逼著等了五天已是忍無可忍,吹胡子瞪眼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那夏皇還活著,難不成還能憑空變出棉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