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微微擰眉時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見淩月語氣還算平和,劉念遠似乎鬆了口氣,起身道:“多謝公主。”
女人的直覺都是極準的,淩月並不懷疑自己的猜測,隻是尚不清楚劉念遠是暗中盯著陸凝之的,還是兩人之間已經開始了‘精誠合作’。
這樣想著,淩月索性開門見山道:“劉統領可知本公主今日為何要召你進宮?”
劉念遠又不是傻子,哪裏有不明白的。
他進宮前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應答,此刻便也沒有任何慌亂,隻再次斂衣跪下,“臣無能,不能妥善平息家宅風波,以至於驚擾了公主,還請公主降罪。”
“永清郡主是本公主的堂姐,你的家事便也算得上是皇家的事。”
這次,淩月並沒有立刻讓劉念遠起身,隻是不疾不徐道:“趁著現在有空,劉統領不妨好好跟本公主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公主也好想想治你個什麼罪。”
所謂治罪,不過是個謙詞,但她就是要讓劉念遠知道,這次的事並非是幾句話就可以輕易了結的。
“公主明察,並非臣苛待郡主一味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實在是這背後給郡主下毒之人是……”
劉念遠抬眸看了淩月一眼,眸中似乎有些為難,又似乎有些忌憚,很快垂眸道:“是郡主從王府帶出來的,事發之後就服毒自盡了,死無對證,實在不知該如何查起。”
淩月倒是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說辭,心下微微愣了楞,但很快冷聲道:“這倒奇了,你的意思,成王府的人不想讓永清郡主生下子嗣,反而能容忍你的妾室開枝散葉了?”
這話聽上去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但要說古怪,永清郡主的反應難道不是更古怪麼?
一個女人沒了孩子,甚至以後都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竟然不哭不鬧,甚至還百般掩飾,到底是受了誰的威脅?
“恕臣無法回答公主的問題,因為臣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是擔心淩月不相信自己的說辭,劉念遠抬起頭來跟淩月對視了一眼,一字一頓道:“郡主小產後,成王爺和王妃把郡主接回府裏調養了些時日,郡主回府後,身子倒比之前好了些,隻是情緒更加低落了。”
淩月既是對劉念遠的身份有所疑慮,自是隨時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然而從對方的神情中並未看出任何說謊的痕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想岔了?
淩月突然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武斷地削了劉念遠的兵權,,至於為什麼,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淡淡道:“起來說話吧。”
“多謝公主。”
聽到這話,劉念遠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暫時落了下來,待起身後又繼續道:“公主,其實臣心裏還有一個疑問,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額?
淩月沒想到劉念遠還能主動跟自己說什麼,以眼神示意身後的小內監給他搬了把椅子過來,之後才緩了語氣道:“坐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