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人,死者為男性,年約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死者頸部有明顯勒痕,初判為窒息而亡,死亡時間應在昨晚。”
公堂上,初次勝任仵作的林沫,一絲不苟地說完這些話,還是忍不住有些心慌。
要不是父親病的厲害,她也不會硬著頭皮來當這個臨時仵作,還好衙門沒人能接這個差事,縣老爺隻能讓她上了。
坐在公堂之上的縣太爺聞言鎖緊眉頭,對這臨時過來的小仵作著實不太信任。
不過小仵作的父親在他手下任職多年,而且是兢兢業業,他生怕嚇到小仵作,於是故意壓低聲音,輕聲問:“你暫且在看看,死者有無中毒現象?”
林沫聞聽大人吩咐,趕緊點頭,然後去查看屍體狀況,誰知突然想起,出來的急,試毒銀針竟然忘記帶在身上,隻能用手查看死者嘴舌是否有中毒跡象。
誰知這時身後竟傳來幾聲哈笑,緊接著有個男人聲音道:“這種檢查手法還真是有意思,佩服佩服。”
林沫沒在乎那句調笑,而是認認真真查看死者口鼻,片刻後她起身朝著公堂施禮,緩聲道:“大人,死者隨無無中毒現象,不過不排除他被人用過蒙汗藥。”
說完,她才用眼角餘光掃向剛才調笑她的人。
那人一身湛藍色外袍,也不過二十左右歲的年紀,雖麵目清秀,可眼神卻過於張揚。
接觸到這種眼神,讓林沫十分別扭,眼底隱隱閃過不悅。
“怎麼,為何如此眼光看小爺,難道我說錯了?還仵作,你是來搞笑的吧,基本驗屍工具都沒有。”
宮九卿一邊說話,一邊搖著手中扇子。
一個目中無人的公子哥,林沫懶得理會,白了那人一眼,將目光移到上方,繼續道:“大人,目前為止,隻能看出這麼多,其他的,還請容許小人,進一步檢驗。”
縣太爺悶悶嗯了一聲:“嗯,既然如此,來人,將屍首抬下去,將嫌犯帶下去,暫押大牢侯審。”
宮九卿一聽,嘴角的笑意僵在臉上。招搖的扇子一收,擰眉道:“你說什麼?簡直豈有此理,你們哪隻眼見到小爺殺人了?”
縣令一臉不虞,冷笑一聲道:“怎麼,本官還冤枉你了不成,當時案發現場隻有你一個人在,而且你見官不跪,還藐視公堂,來人,帶下去。”
宮九卿聞言臉色一黑,一腳踹開靠近他的捕快冷聲道:“我看誰敢。”
說著倒退一步,隨手亮出腰牌,縣令以及衙門內的一幹人等愣了愣。
“大,大人,那是……是順王府的令牌。”李師爺手擦冷汗結巴著道。
大寧王朝,凡皇親國戚,都有代表的圖案或字。
宮九卿手裏的令牌,周圍刻著蟒紋,一看便知是親王才有資格用的,上麵剛好刻了一個順字,正是代表著順王府。
縣令一頓,遲疑問道:“你,你是……?”
“哼!順王府,宮九卿是也,你們可還覺得,小爺是殺人嫌犯?”
說著宮九卿下巴一揚,又搖起了他手中扇子。
縣令心有戚戚,隻能躬身行禮:“不敢,不敢,下官無意冒犯小王爺,還請小王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