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陵歎了一口氣，微閉上眼睛，似乎早就知道老頭要來。
“我們太溺愛他了，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孩子，所有事情都要依賴我們。”
“這就是你讓他離開龍虎山的理由？”
“對。”
“可笑！”
老頭拄著拐杖，眼神冰冷說道：“李長夜是聖人轉世，無需修煉，隻要他成年，他就是高高在上的聖人。”
“他缺的隻是時間而已，至於其他東西根本不重要。”
“他不能隕落，更不能在半途隕落。”
“他也不需要磨練，魔師敢打他的主意，那就必死無疑！”
“沒錯，必死無疑！”
“敢動李長夜，找死！”
張道陵歎了一口氣，對於周圍的人，他完全不在乎。因為他已經突破了一個新的境界。
可對於眼前的老人，他還是很顧慮的。
“這次我親自下山吧。”
“不管什麼魔師，還是其他東西，都要死。”
老頭用漫不經心的口氣，卻說著殺氣騰騰的話。
他的眼神更是無比冰冷，目光不屑的看向張道陵。
就算是號稱史上最強天師，他也不懼。
“你這麼做是何苦呢。”
張道陵歎了一口氣，眼神無奈說道：“難道我不疼愛我的徒弟嗎？”
“我隻是希望他有所成長。”
“成長？真是可笑。”
老人一臉不屑：“這天底下，無人可以成為他的師傅，也無人可以教他任何道理。”
“他是聖人轉世，生而知之，從小就知道常人難以想象的東西。”
“張道陵，你隻是運氣好而已。”
“這些年，你在你徒弟身上得到的好處，恐怕是難以想象的吧。”
“如果沒有李長夜，你絕不可能突破天人境界。”
“沒錯。”
張道陵點了點頭，眼神誠懇說道：“李長夜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就讓他自己去麵對吧。”
“區區一個魔師自然殺不了他。”
“可我懷疑在魔師背後還有人。”
“放心好了，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老人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好吧，我就暫時留在山上。”
“可李長夜一旦遇到生命危險，那就別怪我了。”
“你應該知道，隻要我想離開，沒人能把我留下。”
看著他緩緩離開，其他人也陸續離開了。
大黃狗一臉興奮說道：“我決定下山一起跟隨主人。”
“不行，你要留在山上。這是一場李長夜的曆練，你不要參與。”
張道陵搖了搖頭說道。
“切。”
大黃狗罵了一句，不過它也不敢拒絕張道陵。
於是它悻悻了兩句，就帶著黃大聖離開了。
很快大殿一片寂靜。
張道陵慢悠悠歎了一口氣，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這件事情，不是你一直想要看到的嗎？”
“區區一個魔師，你又擔心什麼呢？”
張道陵不用轉過頭，就已經知道來者是誰，他歎了一口氣，眼神無奈說道：“我自然知道，可萬一有所損傷，我真的就沒臉見他了。”
“不會的，他沒那麼容易死。身為聖人轉世，這點困難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明白了。”
張道陵點了點頭，微閉上眼睛，苦澀說道：“我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收他為徒。”
“收徒這些年，我得到了他無數好處。”
“可我卻始終不敢麵對他。”
“他這次下山是去找親生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