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總,我先走了。”齊銳從辦公室走出,敲響穆煜澤辦公室的門,見對方沒有下班的意思,於是隻好打了個招呼,先走了。
穆煜澤坐在大班椅上,一動不動,整個人猶如沉沉陷入了椅子中,他在研讀著著最新全球的股指走向,然後又看完了最新的財經雜誌。期間煙不離手,桌上的煙灰缸裏已經積了一大堆煙灰,還有堆疊的煙蒂。
鍾表不斷轉動,終於,辦公桌後的人起身,右手拿過搭在椅背上西服外套,左手食指和中指間則夾著一支香煙,香煙星光點點。
發手關了門,視線卻突然暼見對麵那間辦公室沒有鎖門,微微敞開著,裏麵沒有開燈。
這個舒靜曼,看來他今天說她粗心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穆煜澤很鬱悶很不耐煩地加不自覺地走了過去,想要為口中那個粗心的人關上她的辦公室門。
走到一半,穆煜澤步子又是一停。
他憑什麼要幫她關門啊?
那個愛哭的女人,隨便說她一下就委屈得不行,居然就要哭。穆煜澤心裏是很鄙視舒靜曼的。
算了,公司現在還在自己手中,舒靜曼掌握了很多重要資料,要是資料遺漏損失最大的還是他。
一切為自己的利益著想。
可是拉上門的瞬間,透過門縫,穆煜澤隱約看見裏麵靠窗的辦公桌後有個人影,原本就要拉上的門又被人迅速推開。
“啪”的一下,辦公室裏的燈被穆煜澤摁開。
看著前方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人,穆煜澤心裏低咒了一句,幸好他剛才猶豫了一秒,否則……她就睡一晚上的辦公室。
“咚咚咚。”手指敲擊桌麵的清脆聲。
睡得迷迷糊糊的舒靜曼眉頭向中間蹙起起,卻並沒有醒來。
“舒靜曼!”
“舒靜曼!”
“咚咚咚!”
……
舒靜曼恍惚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聲音越來越大,還伴隨著敲擊東西的聲音,太吵了,她終於睜開了眼睛,卻被突然的光線刺得再次閉上,最後隻得眯著眼慢慢地睜開。
怎麼是他?穆煜澤。
眼睛終於適應了屋內強烈的燈光,舒靜曼看著自己辦公桌前的熟悉身影,有些不敢相信。
等等,辦公桌?
舒靜曼環繞了屋裏一圈,發現自己居然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怕了拍頭,再想起自己加班時不知不自覺就睡著了。
看著對麵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的人,這人明顯就是在忽視他的存在!
等等,忽視?
從來沒有人敢忽視他!她也不行!
於是——
穆煜澤冷冷地敲著麵前的辦公桌,“咚咚咚”的聲響讓人想忽視都難,何況舒靜曼並沒有忽視掉他這個大神。
“穆總,有事嗎?”舒靜曼開口問道,才發現嗓子幹得厲害。
“你睡在辦公室裏,我發現把你叫醒的。”穆煜澤提醒舒靜曼。
“哦,謝謝!”遲疑了下,舒靜曼對著穆煜澤說道。
穆煜澤麵無表情地走出了辦公室。
看了看時間,居然七點過了,舒靜曼趕忙起身拿包準備走。
隻是腦袋昏昏沉沉的,踉踉蹌蹌地走到辦公桌前時,不知碰到什麼東西,舒靜曼“啪”的一下,整個身體摔在了地上。
“啊。”舒靜曼低聲呼痛。
“怎麼了?”前方兀自走著的人這時轉過身來,看見舒靜曼摔在了地上,大踏步過來,伸手扶起她。
舒靜曼直覺性的要拒絕穆煜澤的幫忙,隻是自己確實沒辦法一個人站起來,隻能借助對方力量站起身。
“你在發熱。”
“沒有。”舒靜曼禮貌地掙脫了穆煜澤扶住她手腕的手,倔強地自己走向門外。
“我送你去醫院。”像是沒有聽見舒靜曼的回答,穆煜澤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拽著她就往前走。
“不用了,穆總,謝謝您的關心,我沒有感冒。”
“穆總,請你放開我的手!”
“穆總……”
舒靜曼懊惱地開口,可是卻始終掙不開對方的大掌,也得不到對方的回答。
“就在這等著,我取車。”穆煜澤鄭重其事地對著一臉潮紅的舒靜曼說道,然後轉身大踏步去了停車庫。
舒靜曼沒有回答他,一輛空著的taxi正從前方開來,舒靜曼招了招手,taxi停下。
“師傅,我去……”
taxi揚長而去。
等穆煜澤取了車出來時,卻不見了車道旁邊那道身影,問門口的保安:“剛剛站在這的那位小姐呢?”
“哦,她剛打車走了。”
穆煜澤看著前方紅綠燈交停的路口,目光深沉,不發一語。
稍餘,黑色蘭博基尼眨眼消失在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