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麵,穆煜澤還在小口吃著他盤裏的牛排,七分熟的牛排,內部顏色呈淺灰棕褐色,夾雜著粉紅色。
舒靜曼悄悄一邊看了看對麵那個默默吃著牛排的人,想著自己是不是吃得過快了,可是她平時對吃的不講究,一向吃什麼都是很快,今天這速度她覺得都已經很慢了。
最後,舒靜曼把要的份布丁都吃完了,對麵的人才慢條斯理地放下手裏的刀叉,取過紙巾擦了擦嘴唇和手,然後小口呷著高腳杯裏的紅酒,不經意間抬頭,才發現舒靜曼一副早就吃好正低頭沉思的樣子,不禁一驚,吃得也太快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到這樣的餐廳吃飯,但其實加上這次也就才三次,且三次都是和對麵的人一起,舒靜曼還是覺得不適應,仍舊拘束。直到等著對麵的人吃完,發號司令結賬走人,
舒靜曼不好意思地摸著頭,局促,她……她沒有帶足夠多的錢,現在包裏的錢就隻夠她打車公寓。
穆煜澤看了眼對麵的人,一副了然的樣子,遞過手裏的無限白金卡給服務員,對著舒靜曼說道:“這次我請,下次你請。”
“好。”舒靜曼回答。隻是不想欠他人情。
走出西餐廳,舒靜曼本來是要自己打車回去的,可是穆煜澤堅持要送她,舒靜曼想了想,還是坐了他的車。
現在晚了,前兩天看了個新聞,有年輕女孩晚上搭錯了黑車,最後被司機被強暴殺害。當時看了後,除了為那女孩感到悲傷,舒靜曼自己心裏也挺害怕的。
蘭博基尼穿梭在夜色中,不斷閃過街邊的霓虹燈閃耀,隔著黑色車窗,舒靜曼看得模糊,黑白的色彩,不會刺眼。行到光線暗的地方,舒靜曼覺得她已經和坐的車一樣和夜色連在了一起。黑黑的一片。
平時她坐車都愛打瞌睡,可是這次奇跡般完全不困,全程都神采奕奕,不會是因為她旁邊坐了一個不發一語看著像是陰沉沉的男人吧?
車子很快到了公寓樓下,舒靜曼本來是讓駕駛座上那位不要開到樓下的,前方岔路口就好,因為樓下地方本來就不是很寬,小區的居民還擺放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在下麵,倒車的話很不好倒,之前張遠明送她回來時都是在前麵寬一點的地方停下的。
可是一路一聲不吭的人根本就不理會舒靜曼的話,霸道地把車開到了舒靜曼住的公寓樓下,前麵就是樓梯口。
舒靜曼隻好抿了抿嘴唇,不發一言,開門下了車,反手關了車門。
然後隔著車門打開的車窗,轉過身對著車裏麵目視著車窗前方的人認真說道:“穆總,謝謝你今天又請我吃飯,還有謝謝你又送我回來。謝謝!回去開車注意安全!”
聽到悅耳清淺的女聲,本來目視著車窗前方的人這時轉過了頭看著舒靜曼,緊緊地盯了一會,踩著車子一個急轉彎,“呼”的一下,車子已經開出老遠。
“不謝,不要忘了請我吃飯。”
看著開遠的車淹沒在了夜色中,舒靜曼轉過了身,向著樓道走去,男人低沉徐徐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耳邊。
還要請他吃飯。
舒靜曼懊惱地皺起了眉。
“怎麼又現在才回來?”沙發上看著泡沫劇的江芳怡看著開門而進的舒靜曼,轉過頭問道。
“公司有點事,加了會班。有發短信給你的。”舒靜曼解釋。
“嗯,不老實。”江芳怡卻是點破,高神莫測地看著舒靜曼。
“真的啦。”舒靜曼心虛地回答道。發現最近她自己總愛說謊。
“剛剛聽到樓下麵汽車引擎的聲音了,然後湊巧我轉過頭就看見你回來了。”江芳怡慢慢陳述,一一道出:“不要告訴我是出租車,出租車是不會開到我們樓下的啦。”江芳怡開始逼問。
舒靜曼她們公寓樓下不好倒車,出租車司機都不願意開上來的。
“我同事。”舒靜曼壓根就不敢說剛剛送她回來的是穆煜澤。
最近江芳怡又瘋狂迷上了傳說中的總裁題材小說,每次看完感慨時都會抱怨現在公司的總裁又老又醜,太不符合小說中總裁帥哥的定位,讓她根本沒有實施行動的追求目標。
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她傷心完自己的可憐遭遇後,還要對著舒靜曼深情款款地來一句:“靜曼,勾引你那個總裁穆煜澤吧!那麼帥的男人,年輕多金,錯過了真是可惜了。你是他的秘書,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懂的。”
可想而知,要是舒靜曼實話實說,說穆煜澤今天請她吃了晚飯,還送她回來,江芳怡的表情會有多精彩,語言又會多精彩!
舒靜曼完全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