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澤麵無表情推開車門下了車,和等候在一旁的鴨舌帽司機一道走向別墅。
別墅一片燈火輝煌,仆人們整整齊齊站成兩排,似乎在等著主人的歸來。
實質的情況卻是這樣的,一樓大廳內,有人靜靜地從八點等到九點,再從九點等到十點……一直等到了現在,哈欠不停地冒出,閃亮的桃花眼也開始犯困,在主人堅定意誌的支配下,眨巴著使勁睜著。
“所有人都站好了,等澤回來才準休息。”沙發上早就困倦的人不忘還發號司令,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別墅裏的仆人看著前方發出命令的人,嘴裏隻道“是”,心裏卻忍不住非議:“我們站著本來就是為了等少爺回來,就算你不說我們也不會隨便就撤,我們是很有組織性、很有紀律性的好不好!”
看到穆煜澤的車終於停在了別墅前,門口中年的管家親自上前迎接,接下來穆煜澤脫下的外套。
“馮叔,以後晚了就早點休息,不用等到現在。”擦肩而過的時候,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少爺。”中年管家手裏恭敬地捧著男人脫下的黑色西服,低下頭同樣恭敬叫道。這是第一次,穆煜澤這樣會對著他說話,嗓子突然就開始開始堵住,不敢再開口。
穆煜澤和那鴨舌帽醫生經過客廳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沙發上那顆耀眼的酒紅色腦袋,可惜腦袋的主人已經打盹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怎麼還在這?”鴨舌帽司機已經脫下了頭上的鴨舌帽,看到黑皮沙發上睡著的人,不禁開口。
穆煜澤沒有說話,同樣看著沙發上那人的身子,皺眉。
“澤,你回來了呀!”沙發上睡著的人聽見說話聲的醒了,他本來就睡得很淺,張開雙眼,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穆煜澤,桃花眼恢複了該有的瀲灩,驚喜地叫道。
“嗯。”穆煜澤難得地回複了他。
“咦?齊睿……你怎麼又來了?”剛剛從睡眠中恢複生氣的人,在看到穆煜澤旁邊那人後,不滿地問道。
“梁淩風,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啊?我還想說你為什麼還在這呢?”
是的,之前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司機正是穆煜澤的私人醫生齊睿,而沙發上那個長相妖孽的人正是梁淩風大神。兩人平時也打不了照麵,這次遇見也是因為那天穆煜澤感冒的原因才湊在了一起。彼此的熟悉度,姑且就知道對方一個是明星,一個是個操手術刀的白大褂。
“澤,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之前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梁淩風起身做好,殷勤地問向穆煜澤,對於齊睿這個不熟的人,他自動把他忽視了。
“我等了你好久。”
“你回來多久了?為什麼都不叫醒我?”
……
梁淩風的問題接踵而至,而且還是無窮無盡。
穆煜澤傷神地撫了下額頭,幹一行愛一行,梁淩風到是個敬業之人,在娛樂圈也沒白混,八卦的天賦被他表現得淋漓盡致。
穆煜澤旁邊兩三步遠的齊睿顯然也是受不了梁淩風這樣肉麻的婆婆媽媽,看著穆煜澤轉身上了樓,他也摸了摸臉跟著上樓不再作停留。作為一名醫生加一名花美男,他表示不喜歡晚睡,更討厭熬夜,因為那樣會讓他的美貌大打折扣。
“咦?我還沒說完啊。”梁淩風憂傷地用手撐起腦袋,不滿地抱怨。他明明就是在表示他對他親後的關切,為什麼都不聽他講的啊。
不過,他也好困啊,上樓睡覺吧。
前一秒還撐頭悲傷著的人,這下子卻眯起了他那雙散發光彩的桃花眼,一邊打著哈欠好不在意地上了樓。
穆煜澤上樓砰的一聲關掉了房間的門,臥室這頭是他的私人空間,之前跟在身後的齊睿和梁淩風顯然也深知這點,各自去了自己的房間。
換下身上不僅有股怪味還皺巴巴的衣服,穆煜澤嫌棄地把它們全部扔進了垃圾桶,裸身去了盥洗室。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男人先是隨便衝了下全身,隨後才進了旁邊倘大的浴缸。
他又恢複成了那個習慣冷漠、潔癖成性的人。
舒靜曼,有點意思。
不可否認,她在不知不覺中吸引了他。
悄然的臥室裏,沒有開燈,男人從浴室裏出來後,隨意套上了一套黑色浴袍,在腰間打了一個更是隨意的結,走向一旁的沙發坐下,身子深陷其中,手指尖點燃的香煙冒著星火,隱約是可以看見男人猶如雕刻版的麵部線條,還有那滴著水的貼在額頭的黑發碎發。
久久地,男人深吸了一口之間的香煙,望想窗外,放空了目光中的一切。
而順著他的視線,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