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曼不知該作何反應,之前她見麵前這位齊睿長相儒雅溫和,沒想到說話卻是這麼……幽默。
“我必須得走了。”舒靜曼想了想,開口道。
“我送你。”舒靜曼話一出口,辦公室裏兩位齊睿(銳)又是異口同聲。
“舒秘書,現在不早了,我送你吧。”齊銳冷著一張臉,說道。
“不,不用了。”舒靜曼開口拒絕。雖然在一起共事好幾個月了,但舒靜曼覺得她和齊銳的關係還沒好到能讓齊銳送她的地步。
“舒小姐,那讓我送你吧。”麵前的這位齊睿對著舒靜曼溫柔微笑,說道。
舒靜曼搖搖頭,“都不用了,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現在也才八點多,不晚,我一個人能回去的。”舒靜曼禮貌微笑拒絕,一邊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證明確實還早。
齊銳沒有再開口。
“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醫生齊睿說道。
“嗯。”舒靜曼點點頭,出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立馬從包裏摸出手機,一打開就是十幾個未接來電,兩個號碼,一個是江芳怡的,另一個卻是張嘉年的。
舒靜曼立馬回了江芳怡電話,剛剛接通,那麵就傳來江芳怡河東獅吼般的女聲,“舒靜曼,你搞什麼飛機?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一個也不接!……”
“我真有事啦,馬上就回來。”舒靜曼打斷江芳怡的河東獅吼,解釋道。
“那你快點,九點前我就要在公寓看到你的身影!”
“嗯。”
掛了電話,舒靜曼同樣回了一個張嘉年的電話,那邊溫柔的聲音響起,卻也是帶著擔心著急:“靜曼,你現在在哪呢?我聽芳怡說你還沒公寓。之前打你電話你沒接到。”
“不好意思啦,學長,之前公司有事要忙,我沒注意看手機。現在我忙完了,正要回公寓。”
“嗯,我來接你吧。”電話那頭的張嘉年卻是說道。
接她?
舒靜曼一愣,“不用了啦,學長,我一個人可以回來的。”
那話那頭的人默了默,開口道:“那好吧,我在你公寓樓下等你,天黑了,女孩子一個人害怕,我送你上樓吧。”
舒靜曼剛要拒絕,電話那頭的張嘉年卻先開了口,“靜曼,我現在有點忙,待會見。”
“我……”舒靜曼話還沒說完,對方卻已經切斷了電話。
舒靜曼剛要把電話放進挎包裏,手機顯示屏卻突然一亮,有人打來了電話。
“喂,齊助理,有什麼事嗎?”
“舒秘書,你現在還在公司樓下嗎?”齊銳開口問道。
“嗯,在。”
“麻煩你馬上去買份病人能吃的東西上來。”
“哦……好的。”
一瓶藥液還沒輸完,穆煜澤就醒來了。兩天沒吃飯了,剛醒來,肚子就不客氣咕嚕嚕地響了起來。為了趕速度,齊銳隻好打電話給剛剛下樓不久的舒靜曼打電話。
想到穆煜澤那人非同一般的挑剔,舒靜曼找了家最近相對高檔的西餐廳,要了份清淡的小米粥。
提著粥敲開辦公室門時,屋裏三雙眼睛一致看向她,包括剛剛醒來的穆煜澤,舒靜曼一陣尷尬,把粥遞給了齊銳,“我買了小米粥。”
齊銳接過,打開端給了坐在沙發上輸液的穆煜澤,索性穆煜澤輸液的手是左手,不妨礙他吃東西。
穆煜澤端著那盒粥,慢條斯理地用湯匙舀了半匙,緩緩地送入薄唇裏,動作很是優雅,隻是突然眉頭一皺,舒靜曼心神一提。
接下來,穆煜澤繼續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舒靜曼心裏霍得一鬆。她還以為他會挑剔。
隻是吃到一半,穆煜澤就放下了湯匙,沒有再吃。繼續閉目養神,完全忽視了幾人的存在,更是一眼都沒看舒靜曼。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齊助理。”舒靜曼看向一旁的齊銳,輕聲說道。
“嗯。”
一旁的齊睿也是對著舒靜曼招手,笑容燦爛,“舒小姐,再見。”
舒靜曼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轉身。
舒靜曼走出辦公室,剛剛閉目養神的卻是眯著眼看向那道身影,心裏憋著一口氣,無比惆悵,想到:好你個舒靜曼,你頂頭上司就在你前麵,之前不給我打招呼就算了,連走時居然也是向齊銳報備。完完全全的忽視!
舒靜曼走出穆氏大廈時正好有輛taxi停在了路邊,招手上了車,趕回公寓。
路途中,舒靜曼編了條短信:學長,不用在樓下接我。
點擊發送,係統提示發送成功。可是卻沒有等來那頭的回答,不知道張嘉年有沒有看到。
“師傅,就在這停車!”車子行到她住的公寓樓下一交叉路口,舒靜曼突然急急叫道。
司機靠邊把車停下,舒靜曼結完賬急忙走下了車,向遠處昏黃路燈下的一道人影走去。
“學長。”舒靜曼在那道身影後叫道。
聽到聲響,前麵把手放在大衣兜裏的人突然就轉過身。
“靜曼。”轉過身的人綻開笑容,微笑著向舒靜曼方向走去。隻是可能由於站久僵了的原因,邁出的步子趔趄了一下。
舒靜曼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張嘉年的動作,真的是他,不是說叫不要等她了的嗎?幸好她剛剛在車行到路口口習慣性向外麵看了看,注意到路燈下的那個身影特別像他。
“怎麼總是不戴手套?圍巾也不戴?”走到舒靜曼麵前,注意到舒靜曼脖子上空空的,手上也是空無一物,張嘉年說道。
“我……忘了。”舒靜曼回答,卻是有些語塞,她沒想到張嘉年開口首先就問她這個。
“給。”張嘉年突然脫下自己手上的手套,遞給了舒靜曼。
“我,我不冷。”舒靜曼推拒,並不好意思接過他的手套。
“還說不冷,看,手都凍僵了吧。”張嘉年突然就拉過舒靜曼的手,舒靜曼手確實冰冷冷的,張嘉年一邊說,一邊給舒靜曼戴上那副屬於他的白色手套。
舒靜曼一愣,低頭看著張嘉年低著頭細心地給她戴上手套,距離很近,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檸檬清香。
突然就有些感動,說不出的一種溫暖。
“以後出門記得戴手套,圍巾也是,知道嗎?”張嘉年給舒靜曼戴上手套,隨便把自己脖子上的那條米白色圍巾也解下圍在了她的脖子上,直起身說道。
“嗯。”舒靜曼輕輕回答。脖子上的圍巾還殘留著屬於張嘉年的溫度,很暖和。
“走吧。”
“嗯。”
看著旁邊低著頭的女孩,張嘉年忍不住歎氣,她總是不會照顧自己。可是,總想讓人給予嗬護。
終於,到了舒靜曼公寓樓下。
“學長,我發短信給你說了不要等我的,你有收到嗎?”兩人並排一起,各自沉默,舒靜曼說道。
“有嗎?我沒有注意看呢。”張嘉年笑著回答,裝著驚訝。
果然是沒有收到。舒靜曼想到。
“學長,以後不要出來等我了,外麵好冷的,我一個人可以自己回來的。”舒靜曼又是說道。
“沒事。”張嘉年依舊笑得溫柔,淡淡說道。
“我是說真的。”舒靜曼無奈開口。他對她的好,她無法承受,也無從給予任何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