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有高樓大廈，有華華從未見過的各種各樣的汽車，有飛機，還有老師經常講到的神秘的黃河，以及很多很多好玩的東西。那裏的小朋友，他們整天在寬大的廣場內做遊戲，捉迷藏，嬉戲，打鬧；那裏，是大人們的歡樂地，是孩子們的天堂……華華聽著聽著，她那可愛的小眼睛，就巴眨出淚水……
（五十七）
那一年，葉華六歲，在村裏一所破爛的小學讀一年級。
那個時候，她是那麼的嬌小，柔弱得如同一隻小綿羊。而且那時，在她幼小的心靈中，天底下，也許隻有爺爺奶奶才是她最可親的人。因為自從她兩歲起，就再也沒有見過父母。在她身邊的，隻有一個臥病在床的爺爺，和年近六十的老奶奶。
對於父母，她小小的腦袋裏，從來就沒形成一個完整的概念。她不記得他們的樣子和長相，不記得他們對於她的溫情，她什麼都不記得。她生活的蹤跡裏，根本找不到這樣一種感覺。她隻隱約覺察到：村裏頭的孩子們，都有父母的照顧，他們授予他們溫暖，賦予孩子們以無限的愛。可是，她呢？總是和別的孩子不同，她不能在第一時間內，得到父母的關心和愛護，而一出口就是爺爺奶奶，這讓她感覺和別的孩子有點不一樣。她的童年是孤獨的。
站在自家小院裏被風雨侵蝕得半殘不缺的矮土圍牆下，華華出神地盯著鄰居家何阿姨給孩子喂奶的情形，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裏，就生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她看得入了神。
後來，他就問奶奶：“奶奶，我的媽媽，她是不是和何阿姨一樣呢？”
奶奶一把將華華納如懷中，笑眯眯地對小華華說；“孩子，每一個人啊，都有一個關心她，體貼她的爸爸媽媽，奶奶有，你也有！媽媽就是在你餓了時，渴了時，像何阿姨一樣掏出自己的*，讓你盡情地吸吮她的甘甜的乳汁的人。記著，世界上，隻有爸爸媽媽是最對你最好、最關心你的人，知道嗎！“
華華用懷疑的眼神望著奶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從此，華華便對父母有了一個比較模糊的概念，在她的充滿神奇的不安定的印象裏，她認為，父母是世界上最好、最關心自己的人，除此之外，她還以為，媽媽有一個機械的功能，那就是給孩子喂奶。這樣一個概念，充斥這她靈活的頭腦，一直到她八歲那年。
是的，盡管華華自從兩歲起，就沒有見過父母哪怕是一麵。不過她聽爺爺奶奶說，她的父母，在很遠很遠的大城市裏工作，他們穿漂亮的衣服，坐寬敞明亮的樓房，開著很精致的小汽車……那裏，有高樓大廈，有華華從未見過的各種各樣的汽車，有飛機，還有老師經常講到的神秘的黃河，以及很多很多好玩的東西。那裏的小朋友，他們整天在寬大的廣場內做遊戲，捉迷藏，嬉戲，打鬧；那裏，是大人們的歡樂地，是孩子們的天堂……華華聽著聽著，她那可愛的小眼睛，就巴眨出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