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深陷在這裏絲毫無法動彈,要說的話全部堵在喉嚨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空氣清麗寒冷,隻是乞求時間快一點過,恐懼占據了瞳孔,所以,此刻樂思桀看她的時候,是不是眼睛裏也感受到她的膽戰心驚。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來,慢慢的靠近她,動作溫和的抱住了她。
“走開!”激動的聲音幾度顫抖著哽咽,“你快走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一行熱淚噙在眼角,似乎在喊一聲,眼淚就立刻滾動著吧嗒吧嗒落下。
他卻慢慢的走過來,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一些,“救援的人馬上來了,別怕,有我在。”
指尖觸碰的瞬間,一股溫暖的戰栗流經夏安然全身,靜靜的流經四肢百骸。
右腳深不小心陷進沼澤裏,右腿已經完全的麻木沒有知覺。
雨水嘩嘩的下,他的聲音隔著一層珍珠般的水汽,聽起來朦朦朧朧,可是這個時候一腳踩著沼澤的邊緣,稍有不慎,兩外一隻腳陷進去馬上一命嗚呼。
而在這一刻,夏安然才清楚的感覺到不管以後的結果如何,她本意上,都不想這個男人離開,——或者她壓根就不願意用心底裏的那個“死”的字眼去形容他。
她寧願自己深陷雨水沼澤地,從此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她也不願意,他死。
但樂思桀的態度堅決,一動不動的看著安然,裏麵閃爍的火焰,快要將她燃燒起來,除了對他怒吼亂叫,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滾啊!樂思桀!”
他依舊的死死的盯著夏安然,堅毅的眼神仿佛穿過血肉之軀,宛如利劍刺透過來。
“你傷害了我一次又一次!你滾開!”慌亂中,故意的逼他離開自己。
他怔怔地看著她,嘴唇抿成一線,什麼都沒有說,堅守在她身邊,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想想銘珠,她還等著你呢。”
他的眼神掠過一抹奇異的顏色,轉而平靜舒緩的語調,“別喊了,保存體力,一會兒我帶你出去。
灌木叢深處,不斷的隱約聽見雜亂的腳步聲,支援的一些人應該是趕過來了。
樂思桀理智的,毫不慌亂的對那些人示意,告訴他們不要靠近,趕緊找輛車過來。
不遠處,穿著軍裝的人喊,“你堅持住,別動,我們的人手馬上就過來了。”
“別管我。”夏安然擺了擺手,“你們走吧。”
農民大哥看了看安然,離她大約有十米遠的樣子,站在那裏,和其中的消防兵溝通,並沒有走的意思。
“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我被淹沒才行嗎?”她強忍著馬上要奪眶的淚水,聲嘶力竭的喊,“你們趕快走!”
“這裏有消防員。”樂死桀冷靜的握緊了安然的手,目光堅定的提醒。
“我懂。”慌亂中口不擇言,朝著他咆哮,“你也滾,我不想和你一起死!”
樂思桀的眼眶深深的凹陷成一道陰影,下巴上淡淡的胡茬兒——他那麼愛潔癖的一個人,眼睛一轉,卻深深的調整了呼吸。
“你消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