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甩了一下頭發,“樂思桀是什麼性格,我想你比我清楚,男人嘛,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他之所以等你這麼久,並不是你在她心目中有多重要,而是,你,”她頓了頓,黑色指甲,撩逗頭發,煙熏妝媚而不妖,“而是他喜歡追逐的感覺罷了。”她團了團手中的紙,扔到衛生紙簍裏,“玩夠了,就扔,誰還不是一樣。”
“別用你淺薄的思想,去想所有人,樂思桀不是那樣的人。”
孟雨晴笑得更花枝亂顫了,扭動著腰肢從衛生間的門裏出來,她自己也不願意承認心底的事實,可這樣說,至少自欺欺人。不用麵對事實。
安然走在前麵臉色嚴肅。
樂思桀走在前麵,安然的神色緊繃,“你好點了沒?”他關切地問。
安然捋了一下頭發,抬起頭,又搖一搖頭,“我沒事。”
樂思桀挽住夏安然的胳膊朝門口走去,他瞥見了孟雨晴的背影,想著上前教訓幾句,卻也因為安然,暫時壓下氣焰。
走出會場,外邊的街燈亮了,樂思桀走在前麵,按了一下車鎖,“你先去車裏等我。我煙癮犯了,抽根煙。”
安然點了點頭,“好。”
鮮紅的魚尾裙,在黑夜之中,遊動,整個沉沉的暮色拉下來,像一片沉默的汪洋,樂思桀穿過這層陳舊的大氣層,走到孟雨晴的身邊。
空氣一瞬間結冰了。
“你剛才跟安然說什麼了!”他毫不客氣地拉住孟雨晴的手腕,揚起來,強迫她看自己。
一點都不念及往日情分。孟雨晴“嗬”出一口氣,精致的妝容宛如打碎一地的月光,拍打在地上,說著謊,“我跟她說,她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都是靠別人的力量支撐,她就是無人問津的可憐蟲。”
“真正的可憐蟲是你吧,有依靠的人也是一種能力,而你,連個幫你的人都沒有。就算安然得不到她想要的,我也要竭盡全力幫她奪回來!以後,我不會再姑息任何人,你嚐進粉身碎骨的滋味並不好受。”
他眼裏的淩厲帶著一道光影,直擊女人的心房。
孟雨晴的心跟著涼了半截,善變的男人,可臉上依然笑得燦爛。
幾乎是怡然自得喜歡的成分眼睜睜的看著,在他麵前踐踏一次又一次。
樂思桀以為她會求饒,甚至歇斯底裏,但孟雨晴的表情堪稱自然。
也許呀,有的人,對生活源源不斷的熱情就是來自摧毀。
摧毀一件事物,摧毀某個人,也間接摧毀自己,孤注一擲,有何不可。
樂思桀一臉陰沉,轉身離開。
留給孟雨晴寂寞的黑夜,像大海,一點點將美人魚淹沒,沉入海底。
打開車門,上車的樂思桀麵色平靜。
車廂裏的氣氛安靜,安然心裏不是滋味,盯著樂思桀的手腕,發呆,她想找到那個人,然後把樂思桀的手表贖回來。
一路上,車子行駛的緩慢。
“從來沒有聽過,你說你的家人。”安然悠悠的目光眺望過去。
“都是普通人家,沒什麼可說的。”樂思桀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