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晴的身份對店裏熟人,還是陳叔本身來說,都有些尷尬,大家同齊劃一的認為她和老陳的關係非比尋常,陳叔的沉默也在另一個角度上,看的出她是他的女兒。
議論的人,有時候背著孟雨晴,孟雨晴倒是袒露自然,甚至大方慷慨,“你們不用擔心我,也不用背著我,從今以後,我會幫著你們一起對抗他。”
從那以後,陳叔,安然再一次領教了謠言的力量,起初,隻是銘珠暗戀陳叔的故事,後來一傳十十傳百,版本一個比一個不堪入耳。
說陳叔披著羊皮的狼,老不正經等等。
最讓安然和樂思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竟然有所謂的“正義人事”要門清了預知夢。
他們栽贓陷害說陳叔的店衛生不合格,你丫的,理由差點沒讓銘珠噴飯,你當這是你家樓下大排檔小酒館呢還衛生不合格,衛生局怎麼找事也找不到咖啡廳的事兒啊。
一方麵擔心店倒閉,另一方麵,也不想彼岸花園被拆了。
他不能離開這裏。
顧西爵上次提醒,也勾起安然的好奇心,她當然有理由相信陳叔是普通意義上的好人,可心底總會不時地蹦出一個聲音說,陳叔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顧客的反對,看不上,其實店裏的生意不完全指望人來人往,也就是找個事兒幹,陳叔一個人太寂寞。
有人為陳叔打抱不平的,說這幫看熱鬧的,就是太閑,沒事吃飽撐得,孟雨晴就在店裏坐著,她仰著頭,高傲的和當年如出一轍。
還有眼底的嘲弄。
“我看你們誰,敢幫這老頭。都不許買這的咖啡。”
有的陌生顧客八成以為自己看見瘋子了,就說,這人有病吧。
依舊執著地說,“你要喝老不正經的咖啡嘛。”
顧客表情呆楞一下,四周的眼神也不友好,本來就想喝一杯咖啡弄出這麼多一二三四五來,“不要了,我們去別家。”
那一段時間,陳叔整日最大的活,就是拉開閘門和關閘門。
其餘的時間,也隻是搖頭輕歎,也不去辯解,銘珠時常跑來店裏趕走一些拿小石子砸玻璃的小孩兒。
“都是大人教的!”銘珠追著那群落荒而逃的小孩兒的背影,兩隻眼,怒火中燒。
“哎,哎,銘珠,隨他們去吧。算了。算了。”陳叔擺擺手,轉身拿起笤帚掃地。
銘珠一把奪過來,“老陳!不能就這麼算了!”銘珠越說越氣,“他們,他們都不了解你,憑什麼亂說。”
“時間會證明一切,過段時間就好了。”陳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一鬧,整個人看上去也不大比之前有活力。
他彎著腰,拿了包紙,“姑娘,陳叔知道你為了我擔心,人言可畏啊,特別你一個姑娘家,”他揮揮手,“沒事,還是少來這兒。”
銘珠不信。她堅持抗爭到底。
氣的眼淚含眼圈,拿紙使勁的一抹。
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陳叔的店暫停營業,陳叔一下子無事可做。
孟雨晴特意跟陳叔說過,“這都是你應得的。”
陳叔也懶得和她計較,這場博弈,孟雨晴贏得毫無懸念。
要不製造點波瀾,她一直覺得生活索然無味,枯燥乏味。
她活著的意義就是來自一種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