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最不想拖累的人就是樂思桀。
顧西爵的那一年也絕望地想要離開讓他感到窒息的,白開水一樣的生活。
盡管那是別人都羨慕無比他的家族背景,身世。
所以,第一眼就發現婚前體檢有問題的顧西爵,自私地選擇避而不談。
他沒有開口,沒有說出,那份化驗單有問題的實情。
他想賭一把。
為了安然,為了自己,賭一把。
就這樣,他帶著安然飛到美國治療“病情”,以顧西爵的高智商想讓她誤以為自己生病了,太簡單了。
但是,正當一次險境讓安然馬上就發現自己的病是假的時候,安然真的病了,而且是白血病。
看著安然平靜接受,蒙在鼓裏,顧西爵心裏翻江倒海,他一遍遍的檢查,發現那是真的。
他無法回避,愧疚和自責就加了太多太多,這是“報應”,也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西爵哥,你為什麼哭?”
那是安然第一次化療的時候,麵對治療的手段和痛苦沒有哭,誤以為是因為擔心她病情,顧西爵才眼發紅。
他要怎麼解釋呢?
他看著安然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雙腿抱膝,垂著頭。
那是隻有在人受到打擊的時候才會選擇規避的動作。
這種姿勢也是嬰兒回歸母體的姿勢,缺乏安全感的表示。
顧西爵的手放在開關上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任由屋子裏一片漆黑。
安然給他出了個難題,如果說出實情,那麼安然一定會因為當初隱瞞實情的事情,而大發雷霆。
如果隱瞞下去自己的良心又備受煎熬,日後這件事情一定是個致命的足夠摧毀他好不容易維係的關係。
這兩個事情如果發生了,統一不變的結果就是:安然離開。
與其早早的知道真相怨恨他隱瞞自己離開,不如讓這謊言撒的時間久一點,這樣就可以延長她在他的身邊。
雖然這看起來,極其自私,極其殘忍。
他傾盡全力的照顧她,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剛開始的生活還好一些,畢竟安然有些家底。
但是後來沒有過多久,安然的父親就被抓進去了,經濟一下子拮據起來。
“西爵哥,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不能再用你的錢了。”
安然的性子固執,倔強,顧西爵清楚的軟磨硬泡,說了好久的軟話才勉強留了安然一個月。
後來,顧西爵以‘雇傭’關係,安然給他打工,權責分明的處理了財務問題,這樣一來,安然果然安心踏實了許多。
起初,顧西爵假模假樣給安然許多重活,後來,安然的工作就是陪這一個‘熱帶植物博士’,吃吃飯,聊聊天,處理文件。
顧西爵有絕對的自信,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以及長久的刻骨溫柔。
日久生情,假以時日,安然會愛上他。
有幾次,顧西爵叫她下樓吃飯,總是發現她守著一個電視畫麵反複的看,畫麵都跳出雪花,還在放映這。
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