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蘭花草
細葉青青雨霧風，烏蒙靈草幽穀生。
蝶兒翩翩繞飛舞，此間無聲勝有聲。
烏蒙育靈草，株株賽珍寶，房前屋後種，幽香去煩惱……
“捉賊啊，捉賊啊……”一塊塊小石頭，隨著兩名少女的叫喊聲，猛往樹上扔……
“大哥，救命啊，救命啊……”十二少騎在樹杈上，兩手抱頭護臉，哇哇亂叫。
“兩位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別扔石頭了，讓那小夥子下樹來吧。”梨樹底下，一名老嫗拄著拐杖勸道。
“老奶奶，樹上的是賊子，一次不打怕，下次還會再來偷梨子。故而，殺一儆百，絕不能心慈手軟！”白衣美少女道。
“蘭花草說得對，”青衣姑娘附和道，“偷雞摸狗，不勞而獲，小懲大戒，浪子回頭！”說罷，手上小石頭又往梨樹上扔。
“兩位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霍去病聞風而至，擋在了兩名風華正茂，風姿綽約的姑娘麵前，“樹上之人，乃我兄弟，放他下樹，要殺要剮，任憑爾等。”
“此公子言之有理，千萬不可為了幾個梨子，把人給弄跌下樹，我一個老太婆可擔待不起。”老嫗道。
小石頭停了扔，十二少爬下了樹，懷裏的大梨子跌了一地都是……
“看，這賊子偷摘了十幾隻大梨子，偷一賠十，快賠，快賠！”白衣美少女指著散落一地的梨子道。
“姑娘，你錯了。”霍去病微微笑道。
“公子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難道說，你也想不賠梨錢，耍賴嗎？”
“在下非是要耍賴。”霍去病俯身撿起一隻大梨子，“姑娘有所不知，我這兄弟可不同於別人，既然他偷了梨，應罰偷一賠百！”
“偷一賠百？”兩位美少女睜大鳳眼望著霍去病。
“沒錯，就該偷一賠百！兄弟，還不快快把銀兩賠給人家？！”
灰頭土臉的十二少極不情願地從懷裏摸出銀兩，遞給了老嫗。
“不用賠那麼多，”老嫗搖頭擺手道，“隻是幾隻梨子罷了，拿去吃就是了，不用賠了。”
“大哥，你看，人家說不用賠……”
“那就一隻梨子賠一兩銀子吧！”
“大哥……”
平息了小風波，兩名美少女嗬嗬笑著，手牽手離去……
放馬徐行，心緒難平，十二少鼓著腮幫子埋怨道：“大哥，你也是的，摘了幾隻梨子，賠去了十多兩銀子……”
“哈、哈、哈，知道心疼了吧？何故去偷人家的梨子啊？”
“大哥，是摘，不是偷。”十二少一臉的不服氣道，“俺蹲完茅廁出來，一不小心看見樹上的梨子長得又大又圓，手腳不聽使喚，便爬上了梨樹……”
“好一個手腳不聽使喚，兄弟懷裏全是銀兩，何故不進縣城裏買去？”
“大哥，你這就有所不知了……”
“說！”
“這花錢買的梨子，再好吃，也沒有偷回來的梨子吃著心裏甜……”
“你這個家夥，江山易改，賊性難移！”
“最可恨的是那兩名女子！相貌長得千般好看，嘴巴卻萬般厲害，一個個，得理不饒人……”
“兄弟，你不做虧心事，怎怕人家說你的不是？！”
“哼，倘若還讓俺遇見她倆，非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兄弟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豈是做大事之人？！”
“大哥做大事，俺做中事，小事，小小事，小小小事，小小小小事……”
“井底之蛙，冥頑不靈，大哥懶得理你！”
中午，大方酒樓上大塊肉，大碗酒，滿嘴流油，酣暢淋漓……
“大哥，這裏的肉好吃，酒也好喝！”
“兄弟隻知道吃吃喝喝，卻不知……”
“不知啥？”
“天下蘭草花數此地所產最好不過，此地蘭草花風韻獨特，逸然雅致，那花香悠長醇正，沁人心脾，更是當世一絕！”
“難道說，大哥是想買蘭草花麼？待俺用過午膳，這就去幫大哥買來……”
“非也，大哥隻不過是愛蘭草花之清靜幽雅和卓爾不群罷了。”
“大哥，俺也喜歡蘭花草……”
“你？”
“嗯，喝了這碗酒，俺就到街市上買蘭花草去！”
酒喝完，撂了碗，問過店小二，噔、噔、噔，便走下了大方酒樓……
雙手叉腰，眼睛斜上望，一個人，站在了漢陽縣最大的蘭花草店前……
“掌櫃的，你且告訴俺，你這店裏那株蘭花草最好？”
“公子，這株最好。隻不過，此株蘭草花早已是名花有主了。”店主滿臉帶笑迎上前來。
“名花有主了？不，俺就買這株，其它的不要！”
“此株蘭草花，昨日就已經賣了出去，說是今日來取的，不知何故，到此時還未來取……”
“廢話少說，掌櫃的，你這株蘭花草之前賣多少文錢？”
“一百文錢……”
“俺出五百文錢”
“五百文錢？”
“對，俺就出五百文錢，此株蘭草花就是俺的了！哈、哈、哈……”
“且慢，本姑娘出一千文錢！”
“你？”十二少扭頭後望，望見了兩個貌美如花，卻又讓其五味雜陳的美少女……
“望什麼望，本姑娘出一千文錢，這株蘭草花就屬本姑娘的了！”白衣姑娘嘴角輕輕的一笑，嫵媚動人。
“哼，就憑你這兩個丫頭也配跟俺搶這株蘭草花？想得美，掌櫃的，俺出二兩銀子！”
“本姑娘出五兩銀子！”
“哎喲，居然要跟俺較勁了是吧？俺出六兩銀子！”
“本姑娘出十兩銀子！”
“俺出十一兩銀子！”
“本姑娘出十九兩銀子！”
“你出十九兩銀子？”十二少瞪大眼睛望著美少女……
“對，本姑娘就出十九兩銀子，怎麼樣？此回死心了吧？！”
“哼，俺出二十兩銀子！”
“嗬、嗬、嗬，俗話說，價高者得。掌櫃的，你這株蘭草花就賣給他，收他二十兩銀子！”
“你……”
“你啥啊你，是不是兜裏沒有這麼多銀兩啊？要不要本姑娘借幾兩銀子給你？”
“誰說俺沒有這麼多的銀兩？俺就掏二十兩銀子買下這株蘭花草給你看！”十二少掏出大銀錠猛砸在櫃桌上，隨後，頭一抬，嘴巴一翹，提步就走……
“這位公子，你的蘭草花還未曾拿……”掌櫃道“掌櫃的，人家已給了你這麼多的銀兩，你還不趕快捧著蘭草花追上去？”青衣姑娘道。
“那是，那是……”掌櫃的捧著蘭花草三步並作兩步就追出了店鋪。後麵，傳來了兩位美少女的嗬嗬笑聲……
心鬱氣結，怒火未消，返回了客棧，一腳踢開了房門……
“兄弟，你買蘭草花回來了？”霍去病心平氣和望著氣鼓鼓的十二少。
“買了，不，也沒……”
“啥叫‘買了，不，也沒’？”
“大哥，你就別問了……”
“大哥問一問也不行？說，你遇見啥了？”
“俺，遇見，遇見鬼了……”
“哈、哈、哈，不就去買株蘭草花嗎？怎麼就遇見鬼了呢？”
“唉，一言難盡……”
次日，日上三竿，十二少跟著霍去病進了衙門，隨衙役來到了後院，見到了便服賞蘭的梁縣令。相互見過禮，梁縣令手捋青須道：“山高縣僻，公務不多，女兒愛種蘭草，怡情養性，賞心悅目。”
“如今季節，夏末初秋，又到了飲酒賞蘭之時。”霍去病道。
“奇葩異卉，花香誘人，美酒助興，天下絕配……”
“花勾魂，香攝魄，月幻境，酒助興，風添情，燈弄調，琴生樂，舞翩翩，晚上賞蘭，更是絕配中之絕配。”
“霍公子此言妙絕！”梁縣令拍手稱讚，“隻因深愛此地的蘭草花，郡守大人三番五次上調本官到郡裏，都被本官所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