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天氣乍暖。
梧桐市,中心金融區,天澤大酒店外。
衛承修一身勁裝,麵沉如水,眼神犀利,渾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戾氣。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豪車雲集的酒店門口。
這裏向來是上流人士尋歡作樂,把酒言歡的地方。
周遭喧鬧,衛承修腦海裏響起的卻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修兒,當你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師傅大概已經死了……”
“師傅年紀大了,唯一惦記的,就是和你一樣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們。”
“答應我,替我照顧好他們。”
一周前。
著名慈善家,跨國金融公司邦臣CEO,周興波將最後的遺言發給他之後,決然的從公司頂樓跳下。
彼時,他正在執行最高機密任務,為了隱藏身份,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往來。
當圓滿完成任務,獲得最高軍銜歸來時,卻發現,與他親如父子的師傅,死了。
衛承修無父無母,生平隻有一個師傅,最是敬重,卻不料,陰陽相隔。
一個月前,邦臣受金融危機影響,海外事業接連受挫,股價也隨著道瓊斯指數連續下跌,甚至熔斷。
短短幾天內,市值蒸發上百億。
董事會彈劾周興波,將罪責推在他身上,然而實際上,真正簽下海外巨額合約,導致邦臣深受其害的,是鄭家的二世祖,鄭飛和。
然而此刻,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溫香軟玉在懷,背靠金山。
如此大仇,怎能不恨?
本來,隻要等他回來,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世事無常,老天給了他舉世難覓的身手,智勇雙全的頭腦,富可敵國的尊榮以及睥睨世人的身份,卻殘忍地收回了他的至親。
“修爺,這種雜碎何須你親自動手?”
在他身旁,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將手中資料遞給他。
“周老生前,我未能盡孝,他死後,又怎能連報仇這種事,都是別人代勞?”
衛承修拿起文件,一目十行的看到尾,轉手遞給裴元。
“我一個人去就行,在這裏等著。”
算了算時間,衛承修背部用力,直起身,長腿一邁,往天澤大酒店走去。
今天是邦辰公司高層聚會,表麵是聚會,實際上都惦記著周老的總裁位置。
剛到門口,耳邊恰好傳來一個男人的淫笑聲。
“到現在還想著你的修哥哥,你倒是讓他滾出來啊!看他能不能救得了你!”
鄭飛和的手下李明德,抓著一個女人,強迫她往酒店裏走。
衛承修心底醞釀起滔天的怒意,擋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冷聲開口。
“站住。”
“你誰啊!”李明德伸出腳,踹向衛承修,罵道,“敢惹老子?活的不耐煩……”
嘭!
轉眼間,李明德躺在地上,抱著腳嚎啕大叫。
失去禁錮的女人抬頭,素雅的臉蛋上全是淚,“修哥哥!”
“雲兒別怕,我回來了。”
江雲也是孤兒院長大的,從小跟在衛承修身後,於他而言就是家人。
江雲抑製不住心裏的激動,撲到了衛承修懷中。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院長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