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

在失去意識之前,顧昭昭隻能勉強記得自己在肝論文,然後迷迷糊糊睡著了,其它的便記不真切了。

用力抬了抬眼皮,抵住沉沉睡意,顧昭昭眉頭微蹙,略帶慌張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這夢詭異又真實。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屋內的陳設看起來十分簡陋。蠟燭在孔雀狀的銅燭台上忽明忽暗發出微弱的光,能聽到燃盡的燭油滴到地板上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幽香,讓房間裏平白多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那香一聞便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顧昭昭艱難地支撐起身子,尋著香味,將那燃著的香爐打翻在地。香爐掉在地上叮當作響,她也一時失了力,跌坐在地。

忽然聽到“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股冷冽的風湧進來減緩了顧昭昭身上的燥熱,身上舒坦了幾分,不由得抬起頭望向來者。

是一個少年。少年郎身著一席黑色繡銀紋長袍,身姿挺拔。頭發懶懶的散著,劍眉星目,一雙眼睛好看地出塵,鼻梁高聳,薄唇微抿。發絲上有水珠滴落反射著月亮的光,襯得皮膚分外白皙顯出幾分病態,舉手投足間帶著些清冷與戾氣。

少年開口,帶著幾絲調侃:“公主殿下真能折騰,我頭發還沒來得及擦呢。”

說完便邁開步子朝顧昭昭走來,臉上帶著幾分不屑與厭惡,渾身冒著冷意。他蹲下身俯視著地上半躺的人兒,抬手捏起顧昭昭的下巴,指節泛紅,感受到顧昭昭臉上傳來的溫度,高聳的眉峰微微皺起,眼底寒意更盛。

少年的臉離她不到十厘米,她隻覺得這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人。何況還是在夢裏,生活中遇到帥哥可以屁都不放,但夢裏的帥哥必須直接喊老婆。

於是顧昭昭一把捏住謝成衍的臉,揉了一把,臉揉皺了還是好看:“小公子長的真好看,想來穿白衣會更好看。”

拍開顧昭昭的手:“小公子?殿下莫不是喝多了自己下的藥喝成了個傻子,失了神誌,連我都不認識了?”謝成衍反手輕捏住顧昭昭纖細的脖子,這種暗地裏下藥的狠毒女人他向來是看不上的。

顧昭昭中了“自己”下的藥隻覺得身上燥熱難安,下意識把袖子往上攏了攏把領口鬆了鬆,在旁人眼裏卻是另一副光景。

顧昭昭年方十六,本就長的極美,更是翼國最受寵最得意的公主,如玉般白皙的額上點了翼國裏最流行的花鈿。藕粉色的衣裙上細細綴著桃花,華麗又不失少女的嬌俏,想來為了見心上人花了不少功夫。喵喵尒説

鵝蛋臉因著藥物微微泛紅,小嘴微張吸取著空氣,引得酥胸一起一伏,嘴唇紅的如櫻桃一般。許是困了,眸子忽閃忽閃,不像之前專橫跋扈的惡鬼,倒像是清晨森林裏的小鹿,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泛著天真。在旁人看來,少女一舉一動都散發著意亂情迷的誘人氣息,這便是美而不自知了。

看著顧昭昭這副模樣,謝成衍隻覺得惡心,低頭在顧昭昭耳邊惡狠狠的說:“小公子?你口裏的小公子不過是北際國的棄子,是囚於翼國的喪家之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