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你就能這麼輕鬆的忘掉一切,而我卻要始終背著那些被磨礪過的痕跡過一輩子?”
“忘?”傅庭堯不明白,就是心裏很難受。
像是有什麼重要的記憶,好像確實被他弄丟了。
可是一想就頭好疼。
他不由得半靠在門框上,略帶狼狽地看著簡寧的手指。
指著他的心口,像是無聲的譴責。
腦袋疼,心口疼,哪裏都不舒服。
像是腦袋上被套了個塑料袋,怎麼都緩不上氣兒。
他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
簡寧冷笑,“難受?”
傅庭堯倉促點頭。
“我不相信。”簡寧笑著,眼裏有淚光浮現,“你騙我。”
傅庭堯更想不明白了。
她為什麼要哭?
為什麼要哭?
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他不是一直都很愛她嗎?
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好像在哭?
別哭啊。
他想抬手去碰碰她。
可腦袋裏裏疼的難受,那種被塑料袋套住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他不得已隻能把手放到了自己脖子上,似乎隻有拚命的掙紮,那種死亡的感覺來不會來臨。
簡寧看著他蜷縮,像是曾經他看著她那樣。
居高臨下。
高高在上。
不可染指。
“我沒有撒謊。”傅庭堯抱著頭,痛苦地看著她,“難受……疼……不知道怎麼……怎麼吸氣。”
這是腦部缺氧加心理問題。
簡寧很明白怎麼回事。
但她依然沒有朝他伸出援手,她隻是在做以前很多時候,傅庭堯對她做過的事情,“我不信你。”她蹲下身,和他的眼神平視,“傅庭堯,我不信你。”
傅庭堯愕然錯愕地看著她,仿佛連嘴唇都在發抖,整個人的臉色也由白變青,“為什麼?阿堯真的真的沒有撒謊!”
傅加和傅宥在身後歎了口氣。
仿佛隻有身臨其境。
他們才能感受到當初還懷著他們兩個的媽咪,一個人在麵臨誣陷,在麵臨絕境的時候有多孤立無援有多憤懣。
“我……”傅庭堯張了張嘴,看向簡寧,他記得,這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是為什麼,會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麼遠?
“我……我真的沒有撒謊,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簡寧跪在墓碑前,一遍遍磕頭,有血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雨水衝開了一切,她一遍遍渴求,“求求你,相信我。”
傅庭堯沒理她。
反而讓她一個人在那裏待了這麼久。
那一夜,寒冷的刻骨銘心。
可盡管如此,心中卻依然有火。
她堅信,她愛的阿堯不會這麼對她。
可等來的,是更加冰冷無情的手銬。
甚至,還揣著最後的溫暖艱難地活下來之後,帶著身孕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依然沒有被他堅定的選擇。
她要的,其實無非是他當時的一個態度。
身體上受再多苦,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在意,因為不論如何,他們之間的確有小人作祟,而且孟糖的布局太長太深,誰能想到呢,在他們當時看不到的背後,會有那樣一個偏執狂,在就計劃好了將一切推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是想看她痛苦,看她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