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佯裝不高興,“你不歡迎?”
“你都來了還在乎我歡不歡迎。”簡寧平淡的語氣中帶了一點上揚的音調,“走吧,去診療室那邊等我。”
崇明乖乖跟上。
他其實以為簡寧多少會問他一句,為什麼現在過來,為什麼提前了那麼多,為什麼到這裏這麼快。
但她什麼都沒問。
隻是這麼靜默地接受了。
唯一的一點情緒波動,對他而言就已經像是過年。
現在怎麼說也比原來好了。
崇明安慰自己,起碼她現在眼睛裏有他。
還有今晚的家庭晚宴,邀請傅庭堯了嗎?
沒有吧?
就這一點來說,崇明覺得自己簡直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簡寧。”
“嗯?”
他快步跟上去,亦步亦趨,但始終沒有越過任何讓她不舒服界限。
他會主動,但不會過於主動。
“我很容易滿足的。”
這麼沒頭沒尾的話,簡寧卻聽明白了。
她微微側眸,笑容越來越大,然後突然頓住。
故意讓崇明撞上來。
她這些年來,對男女之事不是沒有研究。
隻不過原本是打算全都把這些手段用到福庭堯身上,想讓他試試愛而不得的痛苦,但後來,僅僅試探了一兩次,反而是她先膽怯了。
在兩個人的感情裏被動的那個人,不要輕易出手。
不然很容易覆滅。
這是簡寧總結出的道理。
但對於崇明不一樣。
任何手段,她都很明確地知道是手段,但同時也會被崇明這份單純熱情和愛所感染。
她看著突然撞到她身上,被迫停下腳步後,眼神對她越來越專注的崇明,感覺心裏的空洞好像好了一點。
“就像現在這樣。”簡寧看著他,“眼神隻許看我一個人。”
從崇明出現在醫院。
很多以前一起工作的女同事,眼神已經開始往他身上蠢蠢欲動了。
“我在給你貼標簽。”簡寧脫口而出道,“你容易滿足是好事,但我很容易不滿足。”
因為她知道。
如果真的想忘記那個男人。
她就需要很多很多愛。
不是家人朋友之間的那種愛。
是獨屬於男女之間的愛。
需要崇明比現在更專注。
崇明一愣,有了之前的鋪墊,他現在還好,能忍住,不在被人麵前失態。
但卻勇敢地伸出手,握住了簡寧。
他不想讓她沒有安全感。
既然她給出了信號,那他看懂了,就要趕快抓住。
因為這種越界是她允許的。
所以他也不會擔心什麼。
簡寧果然沒有掙脫。
崇明鬆了一口氣。
直到快到診療室的時候,簡寧才推了他一把,隨手指了指門口的凳子,“我休息時間結束了,要繼續看診,你去那邊等我。”
崇明乖乖應了。
到那邊,他也可以處理一下剛才被中斷的工作。
現在雖然不能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但隻要在同一個空間,他就覺得很踏實。
做什麼都變得簡單了。
哪怕是枯燥的工作,處理起來效率也會加倍。
如果這地兒不是傅庭堯的底盤,他一定會把這裏買下來,建立一個單獨的辦公室,天天和簡寧就隔著一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