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赤紅。
像是在勉強維持自己最後一抹尊嚴。
但不久後,這僅有的一點嘴硬的尊嚴也會被某人夷為平地。
甚至狠狠地踩進泥土裏。
但在這一刻,她和簡寧還遠遠想不到那一幕。
簡寧回頭看她,抱著傅加笑的傾國傾城,“好,我等著。但傅庭堯那個二手貨,我不想要也不會要。”
她說的坦然。
教授被她嚇得嘴裏能塞進一個雞蛋。
到了這會兒,他才意識到,簡寧和傅庭堯之間……好像並不簡單。
“太太,我先扶您回去吧。”護工看她背上那一大片血跡,小心翼翼道,“這傷口需要重新招人給您縫合。”
陸淺淺現在撈不到任何好處。
也沒必要在這一直僵持著。
何況傅宥已經警告過她,要是她再鬧下去,恐怕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陸淺淺點點頭,“嗯,找個技術精湛的。”
不一會兒。
陸淺淺病房再次傳來殺豬般的叫聲。
“簡寧!”
她憤憤地喊了一句,再次和過來重新包紮的醫生確認道,“你確定我背上的傷口被人用了不利於愈合的藥?”
醫生點點頭,“我確定。如果不是這次重新裂開,按照她原有的包紮程度,最起碼還要再疼上三天三夜才能初步愈合。”
陸淺淺恨得牙根都在癢,可她現在偏偏什麼都做不了。
“趙蕾呢?”她看向他們,“有沒有見到和我一起從工廠回來的趙蕾被帶到了哪裏?”
護工接觸消息比較多,“這個我知道,趙醫生好像得了精神分裂,是傅先生親自派人,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好像是從五年前就開始落寞的那個聖山療養院……”
陸淺淺一驚。
趙蕾真的瘋了?
好端端的,怎麼可能說瘋就瘋?
還有那個療養院……
心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突然有點害怕,害怕傅庭堯會醒來了。
總覺得即將要有一場暴風雨似的。
“你們先出去。”陸淺淺趴在病床上,臉色越來越寒。
……
十幾年了。
從八歲那年給傅庭堯換完心髒之後,他就再也沒住過院。
就連感冒都隻需要吃點藥就好。
很久不曾受這麼大的罪。
梅英榕看著他如今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樣子,心疼不已。
“你受苦了。”
傅庭堯這會兒的麻醉效果在逐漸消失,疼痛感讓他無法再處於昏迷狀態。
他感覺到了梅英榕的存在。
慢慢睜開眼睛。
“媽。”
“別說話。”梅英榕心疼的不得了,“早知道這顆心髒這麼不好用,當初就不該用他的!這些窮人,就是靠不住!”
傅庭堯歎了口氣,“他好歹救了我一命,您不能這麼說。”
傅宥去衛生間洗水果了。
梅英榕說話這會兒也沒什麼好遮掩。
“還有那個陸淺淺!”梅英榕還是很給傅庭堯麵子的,她沒再提心髒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