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頭對於沈微講來,是家常便飯式的高頻率事件,爾後的遲到也不是什麼陌生的情況。從被窩裏鑽出來,看著床頭形同擺設的鬧鍾,有那麼一瞬也會生出這樣不爭氣的懈怠,索性就罷課了,但也隻能想想而已。還是要穿戴洗漱,迎接責罰。
任何行為一旦落成習慣,潛意識就會接受這種慣性,所謂的懲戒也就不如原先般抹不開麵子自顧自難受了。然而,所謂的懲戒似乎也隻是警告的成分居多。真正落實起來,無非也就是罰站勸說那樣簡單的事。
對於習以為常的某人來講,又有什麼值得痛苦的地方呢。
匆匆收拾完出來,想著盡早趕過去或許能減輕罪行,也好為下次再犯做鋪墊,自然忽略了桌上的早點以及下麵壓著的紙條,“記得早起,不要再遲到”,這樣的話,似乎沒有奏效的時候,而桌上那些布好的早點,放在以往來講,怕也是同樣的命運。
沈微常想,隻要不是什麼不可挽回的錯誤,就不要過於計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做人何必有那麼多方方正正的原則。有這樣想法的人,要麼心善要麼就是經常犯錯。顯然沈微算半個前者,半個後者。
趕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一眼望去,校園裏走動的人已是寥寥無幾。看門的大爺像是識了她的模樣,連學生證都沒查,就開門放了她進去。
沈微所在的學校也有令人頭疼的早早讀、早讀,上麵的明文規定不準有這樣的安排存在,可總也抵不過老師們一通臨考容不得懈怠的勸說。如此大多數人,也會因著那樣長遠的考慮,默認了學校的安排。
像沈微這樣不情願的小團體,也隻能毫無反抗的隨了大流。於是表麵民主實則強製的早早讀、早讀、晚自習也就這樣被頑強的延續了下來。
沈微進校的時候,還是一副羞愧,扭扭捏捏的小媳婦樣,但心裏卻是絲毫沒有悔改的打算。至關重要的睡眠與那微不足道的懲戒比來,取舍似乎不是什麼值得猶豫的事。
估摸著是早讀的時間,教學樓裏傳來此起彼伏的讀書聲。相比於以前來講,遲到的時間倒是有縮短的趨勢。沈微小跑到二樓,有些微喘。本來就沒有抱什麼僥幸心理,但看到在門口“站崗”的班主任,心裏還是有些發怵。
被發配到這所二流學校的班主任,曾經也是某所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多少有點失意的,但也因著是家鄉的緣故,不至於那麼委屈吧。
沈微站了一會兒仍舊沒有被“請”進教室的趨勢,想來這次的罰站又是在所難免了。本來這項“懲罰措施”並沒有被列入學校的明文規定。有一次沈微遲到了,正想著走進教室,好巧不巧被來巡視的教導主任兼數學老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