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八。
大夏北境北江行省首府。
凜冬城內飄著細碎的雪花,接連兩天的雪花,讓整個城市都被白色所覆蓋,下午三點,凜冬第一機場內一架來自西境極雪行省的長途飛機緩緩落地。
臨近大夏新年,春運期間,無數人返鄉離家,偌大的飛機場內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無論是歸來還是離去,一個個都行色匆匆。
恒溫的新能源地熱讓整個機場內部都暖暖的,沒有絲毫冬日的寒意。
一身深灰色風衣的殷白剛剛走下飛機,站在原地凝視著這座城。
他的眼睛被漆黑的墨鏡遮擋住,沒有人看的清他那雙冰冷淡漠的眼睛。
北境五大行省,北江行省是北境最為靠近大夏帝都的行省,也是整個北境的門戶行省。
凜冬城更是北江行省的首府。
這裏對他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這是他生命開始的地方,也是他經曆血色童年的地方,這裏他有著他太多悲傷的回憶。
有誰能夠想到,當年那個八歲的孩子能夠在二十年後再次站在這片土地之上。
凜冬城,真是久違了。
行色匆匆的人群之中,殷白嘴角輕輕揚起,眼中的冷漠也收斂了起來,將身旁的行李緊緊的提在手中,殷白深呼一口氣,跟著人流朝著出站口走去。
距離出站口還有一段距離,目光敏銳的殷白遠遠的便看見了出站口來接機的人。
一位滿頭白發的衣著得體的老人雙手搭在身前,微笑的看著前方,神色和藹,在他身旁還跟著一名身姿妙曼的年輕女子。
高挑的身材,純白色的風衣配合著修身的白色線衫,將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再加上那張精致的麵容,四周過往的人都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女子的身上。
在兩人的身後,還有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提著一張寫著殷白兩個字的牌子,靜靜佇立。
興許是魁梧男子的氣勢太過於強大,哪怕有女子在,四周的人群也都隻是遠遠的觀望,並沒有靠近,這讓他們的周圍顯得格外的空白,看上去有些突兀。
殷白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拖著行李,穿過人群,徑直走到了三人身前,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我是殷白,四個小時前,我和秦懷年老先生通過天訊。”
平淡的聲音落在了三人的耳中。
聽著殷白的話語,三人的神色各不相同。
女子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她這一次回來也是想看一看,能夠被爺爺親自招攬的人到底有什麼獨到之處。
老人同樣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殷白,雖然很清楚老爺不會拿家裏孩子的性命這樣的大事開玩笑,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這個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真的可以保護家內關鍵人物的性命?
要知道秦家可是北江行省頂尖的家族。
老人眼中的憂慮一閃而逝,笑容依舊溫和的看著殷白,他主動伸出右手,笑著說道:“你好,殷先生,我姓林,是秦家的管家,老爺派我來接你。”
“這位是以妙小姐,是老爺的孫女。”
老人朝著一旁的女子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殷白朝著秦以妙點了點頭,收回目光,淡淡道:“有勞了。”
這一生見過太多各式各樣人的林管家並沒有在意殷白的態度,依舊笑容滿麵的揮了揮手,在前方帶路,領著殷白朝著地下停車場走去。
車位上停著一輛低調奢華的商務SUV,跟在老人身後的魁梧男子率先走上了駕駛席,女子也拉開了副駕駛的位置,老人與英愛兩人坐進了後座。
凜冬城內,小雪飛揚。
駛出停車場後,雪花打在了車窗上,入眼能夠看見外麵那白茫茫的世界。
車內四人都各自沉默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殷白望著這片白色的世界,眼神有些恍惚,當年他離開凜冬城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雪天,他還記的那天刺骨的寒風,還記得那天染紅的血地,還記得......
“殷先生,第一次來凜冬城嗎?”
林管家收拾好心境,率先打破了車內的沉默,帶著好奇朝著殷白問道。
“很多年前就離開了凜冬城,算一算也有二十年沒有再回來過這裏。”
殷白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看著林管家輕聲說道。
林管家似乎有些詫異,看了殷白一眼,隨口說道:“多年未曾回來,是不是感覺凜冬城有著不一樣的變化。
二十年,凜冬城可是有著不小的變化,等你落腳之後,可以好好參觀一番。”
殷白微微頷首。
秦以妙坐在前麵,雖然看不見殷白,但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殷白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林老看到殷白重新將視線轉向窗外繁華林立的高樓大廈,擺明一副不想說話的意思,他也沒有在探詢什麼。
凜冬秦家的位置在江月府,這裏是凜冬城內最為頂尖的兩個半山別墅之一,能夠居住在這裏的都是行省內說得出名號的家族。
江月府占據一座小山,從山腰到山頂,分布著二十七董豪宅別墅,風景秀麗,大氣磅礴,總督府內一些大人物也將私宅放在這裏,可以說整個江月府內居住的人拿出來足以影響北江行省。
出示了通行證,商務SUV經過山腳下的大門一路蜿蜒而上,在接近山頂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出現在殷白眼中的是一座點綴在青山綠樹中的現代化別墅。
別墅簡約大氣,占地不小,秦家能夠擁有這樣一座府邸也是身份與實力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