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那也行啊!我……怎麼著,邵華這兔崽子跟你告我狀麼?

反應也不是很遲純嘛!你丫怎麼還是那個德行,不改的話遲早栽人手裏!

姐姐我有的是天大地大的本事,從來隻有別人栽我手裏,沒有我栽別人手裏的。這點,你放心好了。再說,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人能把我怎樣!

我剛想多廢話幾句,有人打電話進來了,於是隻得匆匆與梅蘭道別了。

這回打電話進來的是同事,說是提前道喜來的。說得不明不白,讓我非常詫異。我隻好問了,道什麼喜呀?

你明天不是要跟方總結婚了麼?

一句話說得我頓時失了魂,好長時間才應了聲“噢”當回答。

掛掉電話不到幾秒鍾又有人打來電話,還是同事提前道喜,之後連續好幾個電話也都是道喜的,道得我都有點暈頭轉向了,接電話也接得有點麻木,以至於在接到不知是第十幾還是幾十幾個電話時,我極不耐煩地說,拜托,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好麼?讓我靜一靜,行不行?

聽到我這麼一說,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鍾,才說,紫霞,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真是那樣的話,就來我這裏透透氣吧!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是我小學時那個平易近人的周老師。周老師平時在上課雖然總板著一張臉,總讓人覺得非常嚴肅,總讓人在見了之後都會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不過,在校外她永遠滿麵春風,特別是在我們麵前。

周老師對我們很好,也很關心我們這些正在茁壯成長的小花小草,特別關心我們的學習情況。周老師也經常利益課餘時間來輔導我們,也常常像小孩子一樣跟我們在一起玩得淋漓著大汗也不覺得累。

在我們心裏,周老師既是我們的老師又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於是,我們會在心煩意亂、茫然無措時跑去找周老師談心,畢竟周老師比我們多吃了幾十年的米,自然而然社會經曆也比我們這些算起來還是社會中剛剛出世的小牛犢來得多。所以,每次周老師的話總讓我銘刻在心頭,有的時候也用來教育別人或幫別人指點迷津。

於是,在周老師叫我去她那裏透氣時,我不假思索,直接答應了。

周老師居住的地方並不遠,就在我的小學母校的附近。

周老師說她喜歡在那裏聽著學校裏麵小學生朗誦課文的聲音,喜歡看著來來往往的小學生從她家門前或歡天喜地或你追我逐地經過。周老師說過,就算給她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叫她離開那裏,她也不願意。周老師說她生要在那裏生,死也要在那裏死。

這些話是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周老師說的。當時我們全都聽得不明不白的,但知道周老師喜歡小孩子小學生是出了名的。於是我們猜測周老師是因為喜歡小孩子才不願意離開那裏,才想永遠永遠居住在那裏。

認識周老師的人都知道周老師還是黃花大閨女,盡管她現在已經頭發花白了。

在我們讀書的那會兒,周老師已經三十有幾了,可依然是我們小學學校姿色最出眾、最有魅力的。那時仍舊有著幾個男教師一心一意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周老師對那些人不屑一顧,就跟鐵石心腸的人不肯給人機會,就跟個心若死灰的人一樣沒有知覺。久而久之,那些人全都放棄了對周老師的愛慕,於是周老師的終身大事就這樣擱到了今天。

我到周老師家時,周老師已經事先拉出兩張有點兒破舊的木椅子在等著我。周老師的家境說來也是比較貧寒,不過周老師一向樸素,也就無所謂是否大魚大肉。

從周老師毫無血色的麵容來看,周老師已經開始憔悴了。我不明白,周老師如今算起來也就將近五十的年齡怎麼會那麼蒼白、怎麼會麵無血色?可我不敢問,我怕會勾起老師心中那段傷心往事我怕會……我不敢說也不知該怎麼說。我始終覺得周老師一定有件傷心的往事埋藏在內心裏,否則不可能一直不嫁,也不可能在五十來歲的年齡就顯得那麼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