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在王府酒宴前,將這些工作全部做完,若到時真有什麼變數,也好有些自保手段。
他感官素來敏銳,很是信奉自己的第六感。
符籙之道,脫胎於符文法寶體係,種類繁多,有輔助修行的靜心符籙、凝神符籙,有預警作用的警示符籙,有戰鬥作用的雷暴符籙、烈焰符籙,而能加強修士自身實力、玄黃界最為普及的有如下三種。
神行符籙,加快速度;神力符籙,加強力量;金鍾罩符籙,加強防禦。
周南現在要製作的,便是這三種符籙。
調整好呼吸,他開始著手製作起來。
又幾個時辰過去,三枚暗金色光芒流轉的符籙靜靜躺在他的掌心。
將這三枚符籙放進符文納戒,周南呼出一口濁氣。
他現在身心俱疲,倒床即睡。
遙遠天際,傳來幾聲雞鳴,東方早現魚肚白,眼看就要天亮了。
今日下午就是王府酒宴,他總不能形容枯槁、人不人鬼不鬼就參加吧。
…………
東臨郡城是個大城,豪門世家眾多,但要說這第一豪門,自然是世代鎮守東臨,掌握著三萬修士大軍的鎮西王府。
這次王府大宴東臨,整個郡城,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莫不收到了王府請帖,其中自然少不了東臨最大的一尊佛——太子殿下李成乾。
李成乾微眯著眼睛,踅摸著手上這張鎏金請帖,默念著周南二字。
良久,他抬了抬眼皮,問道:“柳相,那天你給把玩的那副畫像上的美麗女子,當真是真人,當真不是你找畫師臆想出來的仙女,當真是這周南的姑姑?”
“殿下,您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誑你啊。”
柳相麵色恭敬,他微眯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李成乾。
李成乾年未及二五,修為已是築基中期,貨真價實大楚年輕輩第一修士,便是放眼整個玄黃界年輕一輩,他也是穩居前十。
柳相從來喜歡附庸風雅、自詡風流,但每次在太子殿下麵前,都是有些自慚形穢。
在他看來,太子殿下才是真真的美男子、天之驕子!
李成乾身著明黃錦袍,極為得體,整個人看起來器彩韶澈,雍容內斂。
聽柳相回答如此篤定,他瞳孔微微一縮,笑道:“如此佳人,若不能褻玩一番,豈非人生憾事?”
他悠悠歎了口氣,“柳相啊柳相,你可把本宮害慘了,自你給了本宮那女子畫像開始,本宮是食不知味、寢不遑安,你給本宮說說,這可怎生是好?”
柳相邪邪一笑,拱手道:“殿下之忌憚,不過是鎮西王李宏基和世子李慕白。”
“這次王府酒宴,一是給這周南慶功,其二嘛,陛下會傳下聖旨,破例讓這周南代表鎮西王府參加這次軍方製式法寶的圖紙設計。若讓他這名頭定下來,陛下要對付他就更難了。”
柳相深吸了一口氣,“那李慕白為了拉攏周南,將他的親衛影衛一部都派去給周南看家護院了,而且這周南天性謹慎,在他家宅子附近布置了數百道‘警示符籙’,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知道,如此的話,殿下要得到這名女子,就需得分為三步布置。”
柳相說到此處,頓了一頓,李成乾卻是唇角含笑,示意他繼續。
“這第一步,殿下是這次法寶配額爭奪的負責人,便可以利用這個身份……”
柳相卻是壓低聲音,在李成乾耳邊如此這般耳語一番,李成乾聽得連連點頭,看上去頗為滿意。
柳相最後拱手道:“隻要陛下這般布置,能得到那名女子不說,也能不著痕跡除去那周南,如此更是沒了後顧之憂啊。”
“不錯……除了這周南,葉家也能少個競爭對手不是?”
李成乾眼眸裏卻是寒芒閃現,盯著柳相,笑容溫如爾雅,“柳相啊柳相,這個計策環環相扣,不像是你這豬腦袋能想出來的吧,你且跟本宮說說,辦成這件事,葉靈兒許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爬上她的床不?”
柳相聞言神色大變,麵色惶急,跪倒在地,連聲解釋:“殿……殿下,小的不敢,小的這全是為殿下你著想啊!”
“哦?”李成乾唇角笑容愈發濃鬱,“本宮怎麼聽說,你跟這周南早有矛盾,更是癡戀葉家小姐,被她迷得顛三倒四、姓誰名誰都不知道了?”
李成乾起身一腳將柳相踹翻在地,強大靈壓散發出來,臉上笑意絲毫不減:“吃裏爬外的狗奴才,玩借刀殺人都玩到本宮頭上了。”
柳相趴在地上,身上頓時爬滿冷汗,連連告饒:“殿下饒命,小……小的是一時鬼迷心竅,小的對殿下,從來都是忠心耿耿啊!”
“念你是初犯,本宮就饒你一命。”李成乾將柳相扶起,給他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你且去告訴葉家小姐,她送的這份禮物,本宮收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