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桂坊位於香港中環雲鹹街與德己立街之間的一條短小、狹窄、呈L形並用鵝卵石鋪成的街巷,街巷滿布西式餐館和酒吧,地方雖小,但聲名很大。
蘭桂坊酒吧街緣起於七十年代初期,港府在中西區開始進行市區重建。道路的開拓,吸引商業資金的流入,當時一位意大利籍商人在蘭桂坊開設了一間意大利服裝店及餐廳。部份在中環上班的“優皮士”,下班後想找一個地方談天,這家餐廳便成為他們歡樂時光的聚腳處。
其後,有些電影在這裏取景,蘭桂坊漸漸成為一處有品味的消閑之地,酒吧、食肆及娛樂場所越開越多。隨著近年在蘭桂坊附近酒吧及餐廳的發展,雲鹹街交界與榮華裏一段的德己立街,也被納入蘭桂坊的範圍。在蘭桂坊消費豐儉由人。一杯加冰的伏特加約50元港幣;一杯雞尾酒也不過30港元;一瓶355毫升的啤酒最低時僅賣15港元。
在一家還算有品味的酒吧的角落裏,坐著一男一女。男的長發飄逸,皮膚稍黑,雖然談不上帥氣,但是其明亮的眼神、陽光的氣質也是一大亮點。而女的雖然沒有魔鬼的身材,但是肩前掛著兩束細發,身後留著錯落有致、烏黑亮澤的一頭長發,再看其額前有幾縷紫色的頭發,配合著黑色墨鏡,再搭上她那精致的五官,真可謂是無可挑剔。
“三年了,你看蘭桂坊已經由當初的一條小巷發展成了一個富有西方文化氣息的地區了。可是反觀我們……”看見眼前這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刑天便不再繼續抱怨,轉而將自己的不滿對準雞尾酒,一杯杯的猛灌,以此來發泄。
“你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了?”刑天注視著墨鏡女問道。
墨鏡從口中輕聲的吐出兩個字:“知道”。
“是你自己決定來安慰我?還是總編派你來說服我的?”刑天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墨鏡女反問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來說很重要嗎?”看到刑天隻是一味的喝著酒,並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選擇逃避這個問題。墨鏡女又開口道:“其實,我隻把你當成普通朋友而已,朋友之間,就是要互相幫助的。另外總編也讓我來說服你,不要在香港試圖與他作對。總編還答應下次給我演一個女主角的機會,但前提是你要向他妥協。”
“你連編一個善意的謊言騙我都不肯,我真的那麼不堪嗎?”刑天似自言自語道:“你身處在這個複雜而又遍布潛規則的香港娛樂圈裏,還能夠保持自己鮮明的立場,出淤泥而不染,我真的很為你高興。”
“我們走吧,你今天喝的差不多了,你明天還要準時上班呢。”戴著墨鏡的女人柔聲道,其實墨鏡女也知道刑天幫了她很多,可以說墨鏡女沒有付出任何額外的代價,得到如今的半紅不火香港二線女藝人的地位,全賴刑天的頂力支持。如果沒有刑天堅持讓墨鏡女飾演刑天寫的劇本裏的角色,墨鏡女還真是很難從綠葉中殺出,成為紅花。
刑天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拿起酒杯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喝雞尾酒嗎?”
墨鏡女略一沉思,隨後簡單地回答:“因為你喜歡它那種刺激的味道,雖然這種味道刺激但是又不過頭,所以你喜歡這種感覺。”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它讓我覺得很像你。”刑天鄭重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講道。
墨鏡女明顯愣了一下,刑天看在眼裏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
“還記得2000年的時候,你去廣州拍戲。而我又剛好去當臨時演員,就這樣我們結識了。嗬嗬,準確的講,應該是我對你一見鍾情,就這樣我也徹底的被你“迷住”,我甚至為了追求到你,遠離家鄉父母,還把在廣州的工作辭掉,專門跑到香港做臨時演員,目的就是為了能接近你、認識你。”刑天喝著酒回憶著往事,淡淡地說到。
刑天仰起頭喝光了酒杯中的酒,又接著道:“我在香港做了一年的臨時演員,終於引起你的注意,恰逢此時正是DVB編劇組剛好招人了,於是我就憑著自己中文係本科學曆的優勢,進入了DVB香港無線電視台的編劇組,做一個毫無名氣的小編劇。”
“又過了一年,我在這一年裏,與你徹底的混熟了。而我也專門為你寫劇本,加上你自己的努力,你終於紅了,雖然你還不是DVB一姐,但是現在你的知名度已經被大眾認可了!”刑天仿佛在講自己的事情一樣。
“到了2003年,這一年注定是個多事之年。先是我向你告白,被你拒絕,但是我並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努力地為你創作,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我還不足以得到你的心。也不知道是我運氣還是晦氣,竟然被總編盯上我的作品,因此我掏幹腦汁,花費心血所創作的佳作,被強取豪奪成為了總編的作品。”刑天不甘的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喝多了,其實我和雞尾酒一點都不像,還有你別再想這些事情了,對你沒好處。”戴著墨鏡的女人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安慰著刑天。
“哼!對我沒好處。”刑天不滿的道。而後又自嘲道:“也對啊。一個小小的編寫劇本的寫手,如何能比得上一個享有盛名的總編呢?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這部紅透半邊天的電視劇本是我寫的。”
刑天意識到自己以後如果想要出人頭地,如果想要獲得美人心,就必須要改變現狀。猛喝了幾杯酒後,刑天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情緒,便打算起身結帳。
墨鏡女拉住了刑天的手臂問道:“你去哪裏?”
刑天開始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打趣道:“我今天已經瘋夠了,所以呢我現在打算去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