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來啦。”
見楚靳城進來，楚傾慕放下了手中的遊戲機，“媽咪帶妹妹洗澡去了。”
“嗯。”
楚靳城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雙腿慵懶地交疊起，審視的目光緩緩落在男孩的身上。
未言隻字，卻壓迫感十足。
“爹地，怎麼了？”
楚傾慕覺得自家爹地有點嚴肅，不太妙。
楚靳城手指悠閑的轉動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幾歲了？”
“兩歲十一個月零七天，快三歲了。”
楚傾慕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回答的很精準。
“哦？”楚靳城幽眸睨著他，尾音略沉了幾分。
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眼底暗藏冰冷寒意。
楚傾慕在男人的注視下很認真地點著頭，又回答了一遍，“爹地，我快三歲了。”
氣氛靜了長達十幾秒。
父子倆四目相對，楚傾慕自是承受不住他身上的那股氣場，明明很寬闊的房間忽然讓他倍感壓力，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但小家夥稚嫩的麵容上皆是坦蕩，眼神裏還透露著幾絲疑惑，“爹地，是我回答的有什麼問題嗎？”
“回的沒錯，是我兒子。”
楚靳城薄唇忽地勾勒起一抹笑容來，嗓音懶懶的問道：“說吧，你是從什麼時候起，能看見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的？”
糟糕！
楚傾慕聽後心裏頭頓時咯噔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爹地，你是怎麼發現的？”
“口型。”
楚靳城背脊慵懶地往後靠去，耐心地教著他，“監控下沒有聲音，但隻要找個擅長唇語的，就能知道你這一晚上都說了些什麼。”
“可是，我們小孩子單獨玩的時候也喜歡自言自語。”
“不錯，這點是你的優勢。”
楚靳城盯著他，不緊不慢地說著：“沒人會對一個半大點的小孩起疑心，他們更不會往深層的方麵想。”
畢竟，那超脫常理。
可是爹地你想了，說明你不是一般人。
楚傾慕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瞞不過他，他老實坦白道：“爹地，其實我一直都能看見，而且我發現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得到。”
“剛開始覺得很驚奇，再到後麵就習慣了。因為我發現他們不會傷害我，除了別人看不見之外跟我們也沒有什麼不同。”
“過來。”
楚靳城朝他招手。
楚傾慕立馬聽話的爬下了床，他老老實實地站在楚靳城的身前，低垂著小腦袋，“爹地，我錯了。”
楚靳城看著他，“抬頭。”
楚傾慕聽話地抬起腦袋，小小的背脊像在站軍姿一樣挺得筆直，他繼續說著：“我不應該說謊，晚上二叔問我的時候其實我看見了，我沒有說真話。”
楚靳城沒出聲。
楚傾慕隻以為他動怒了，心裏頭一下子沒底了，他朝著男人攤開白皙的手掌，“爹地，你罰我吧。”
“臭小子，我們家不整打人那套。這是你的能力，說不說決定權在你。”
楚靳城眼底閃過笑意，嗓音懶懶道：“不過，還以為能碰到個還魂轉世的稀奇事，倒是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