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詩會啊,沈清漪也去。
蘇沐這才恍然,原來是沈重這次是特地來幫他請假的。
自己這父親的老友,倒是待他不薄。
不過,蘇沐實在是不樂意去,他搖頭說道:
“沈叔叔,這次便算了,非是小侄不願去,實在是傷勢未愈,而且那討賊會和蒼蠅一樣,實在是討厭。”
沈重心中一黯。
看來,蘇沐還在生沈清漪的氣。
是啊,換了哪個有誌氣的男兒,能忍得了那個逆女的羞辱。
請旨退婚,天下皆知。
這可是當著全天下的麵,讓蘇沐蒙羞。
沈重歎了口氣,還是和顏悅色地說道:
“無妨,既然不喜歡去湊那熱鬧,便不去,不過這拜帖我給你帶來了,你若是想通了,願意去散散心,再去不遲。”
說著,沈重將一張極為精美的書帖放在了蘇沐麵前。
蘇沐拱拱手,倒也沒有拒絕,鄭重其事的收入袖子裏,點頭說道:
“沈叔叔待我不薄,晚輩沒齒難忘。”
沈重聞言,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他轉頭看向孟仲書,站起身來一拜說道:
“還請恩師好好保重身體,學生還得回門下中樞,如此就先告辭了。”
孟仲書點點頭,笑著說道:
“且去吧。”
兩人送沈重出了府宅,重新回到聽雨軒後,又是一下午枯燥的聖賢之道學習。
下午,孟仲書別有深意,早早打發了蘇沐。
在他看來,自己的徒弟下了這麼大的心思,誰知道蘇沐會不會轉了性子去轉轉。
要是真的因為他,錯過了詩會,那他不成了拆散人姻緣的惡人了?
蘇沐自然是樂得偷閑,孟老爺子都讓他走了,他還豈能繼續學習那些枯燥乏味的知識?
……
乘坐馬車,早早回到蘇府。
蘇沐才剛進家門,就見到了二哥蘇文治的書童。
雖然名義上,這鄧路是蘇文治的書童,實際上,他卻是蘇文治的狗腿子,小跟班,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存在。
蘇沐進了府宅,看到隻有急匆匆的鄧路,不由得問道:
“鄧路,怎麼神色慌慌張張的,我二哥呢?”
一見三少爺蘇沐,平時鼻孔朝天的鄧路頓時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他激動無比的說道:
“三少爺,可把你給盼回來了。”
蘇沐一皺眉頭,盯著鄧路問道:
“這是什麼話,你找本少爺,有什麼事兒?”
鄧路焦急說道:
“今天在江陵畫舫有個詩會,我家少爺本不欲參加,奈何有十幾個書生,叫罵到蘇府門口了,說咱們蘇家都是些孬種,無膽鼠輩。”
“還說……”
鄧路期期艾艾,看著蘇沐的眼色,小心翼翼,似乎不敢繼續說下去。
蘇沐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笑容說道:
“那幾個書生的狗嘴裏,還放了什麼屁?”
“說……三少爺沒了北涼世子和蘇將軍的照拂,就像是沒了主人的狗,隻會藏在伯府裏,蘇家也盡是些靠著祖宗陰德庇佑的醃攢貨。”
哦,挑釁啊。
狗叫而已,沒啥新意。
蘇沐眼皮都沒抬一下,搖著扇子說道:
“咱們蘇家可是無人了?我父親留下的親衛們,沒給他們打出去?”
“打了……”鄧路說道。
蘇沐頓時有點緊張,四下張望,想看看家裏的府兵少了哪些,是不是把人打死了,被順天府給抓去了。
“怎麼樣?打死人了?”
鄧路哭喪著臉,急的眼睛都紅了說道:
“沒打過……對方來頭很大,是冠軍侯家的小公爺,方明藩。對方早就有準備,帶來的幾個隨從護衛功夫了得,把姚護衛給打成了重傷。”
冠軍侯……西北蒼狼軍團的大都統方烈,他家的兒子,屬於軍方一脈,居然會找他們蘇家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