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裏在罵著,心裏卻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人並不沒有什麼惡意。
這時那個人終於開口了:“你一個人上這種地方幹什麼?不怕危險嗎?”
我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隻見他滿身煤黑,蓬頭垢麵,但眼睛很大。長長的頭發和胡子因為很長時間沒洗,已經擀氈了。
此人個子很高,大概得有一米八五左右。上身沒有穿衣裳,下身穿著一條破爛不堪的藍布褲子。
我的心裏有些奇怪因為在西峰這種地方,應該說是人跡罕至,這個人為什麼要生活在這裏呢,而且全身上下如此破爛不堪。
我我暫且把他想為一個住在這山洞裏的流浪漢,估計是我無意間闖入了他的地盤,惹惱了他。
我還沒有回答,潘曉婷便站了起來沒好氣地說:“管的著嗎?這是你家啊?這麼大一片地方,我們願意哪兒呆著就哪兒呆著,礙著你什麼事了?瞧你那樣,跟個盲流似的,還敢跟我們動手?要不是看你像個要飯的可憐勁兒,我早就……”
沒想到潘曉婷外表看起來機靈活潑,這罵人的勁一點都不含糊。一連串的詞語罵下來,聽得我心裏暗爽。
可話還沒說完,那人一轉頭擺擺手:“你們趕緊走吧,這裏現在很危險,別在這呆了。”說著又向深處走去。
我見他要走,急忙叫道:“哎,你先別走哇,你告訴我哪個洞能住啊,今晚我們是出不去了。”
我心想這人雖然表麵邋遢落拓,但言行舉止中儼然有種正氣,的確不像是普通的盲流或乞丐。
看他的態度,我估計他多半是平常住在這兒的。但他一再的口稱危險,卻激發了我與生俱來的強烈好奇心。
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問道:“那你告訴我裏麵有什麼危險?野獸?”
然後我上下左右的看了看這山洞,的確像是個野獸的巢穴,又續道:“你是不是獵人啊?來抄野獸的老窩?”
問完馬上就覺得後悔,心說哪有獵人不帶槍的?而且還穿成這個樣子。
那人對我的態度沒有之前那樣惡劣了,他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對我說:“這個你就別問了。總之我沒有騙你,你趕快離開這裏,我絕對不會害你。”
我聽他鄭重其辭的說的挺像那麼回事,不免心裏也有些嘀咕,記得剛才踩到的那些動物屍骨,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吃的,那就肯定是有什麼猛獸了。
這地方的確是不能常呆,眼看火把也快燒盡,恐怕真的會有什麼危險。
想到這兒,我問那人:“你不走?”
那人點了點頭。我說你怎麼不怕危險?到底是什麼危險呀,告訴我你又不能少塊肉,你跟我說了我馬上就走。
那人卻對我擺了擺手,讓我不要再問了,然後就轉頭向裏走去。
潘曉婷有些緊張的抓著我的手,我本來還想在探尋一番的,但是現在看來算了。
這陰森森的洞穴裏的確能讓人害怕,並且剛剛又出現了這麼一個怪人,他口中不停的說著裏麵危險。
我心裏合計著隻能先出山洞再做打算,然後在山洞的外圍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眼看那怪人的手電光逐漸消失,我也趕忙向洞外走去。
走到將近洞口,通道開始逐漸收縮變小,我們也漸漸的由直立行走改為爬行前進。
這個怪人說這個洞口有危險,但是會有什麼危險呢?其實我很想進去探尋一番,但是看了潘曉婷,我又覺得算了。
潘曉婷雖然有武功,但是膽子卻不大。等明天把她平安送出去了再說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便來到了洞口這裏,這裏的地勢平緩一些,能夠供人居住。
而在這裏,我沒有感覺到那麼強烈的陰險的氣息。這裏應該也能夠住上一晚了。
潘曉婷似乎也有些倦意了,她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小台燈,然後將它給打開,淡淡的光芒灑在我們周邊。
於是她便把背包當枕頭,緩緩的睡著了,而我心裏有事,一時半會兒確實睡不著,就靠著洞壁打量著這四周的環境。
不久,我也產生了些許倦意。
今天跑了這麼多的地方,耗費了許多體力,到現在安靜下來,一陣疲倦也就襲上心頭。
但是我睡著還沒多久,便被一道慘叫聲給嚇醒了,同樣被嚇醒的還有潘曉婷。
這些洞都是相通的,如果聲音太大,可以傳得很遠。
慘叫聲再次響起,而我聽清楚了,這居然是那個中年胖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