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衝村怎麼走嗎?”我問道。
“大衝?”兩老頭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可是,如果立即搖頭的話,又怕對不起這五盒過濾嘴,也讓我這開著小轎車來的豪客覺得他們做事不認真不賣勁兒。
兩人想啊想想啊想,覺得時間拖得差不多了可以向我交差了,這才說道:“大衝村,沒聽人說過。是我們集鄉的地?”
“是的。”我點頭。“真的沒聽說過?”
“沒有。”另外一個老人也搖頭。“我以前收破爛,集鄉都跑遍了,從來沒去過這地。”
“奇怪。”我一臉疑惑。在那種情況下,龍婆羅多不可能給自己一個錯誤的地址。
可是,明明到了集鄉,怎麼又找不到這個大衝村呢?
不遠處一個小平頭一直在盯著我們,當然,主要不是盯著我,而是盯著陳晨和唐樂兒。
沒辦法,陳晨太帥氣了,唐樂兒也實在太漂亮了,兩個像電視上走出來的人物開著小汽車到了他們這山疙瘩,怎麼可能不引人注意?
最後他才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他恐怕是覺得他們兩人不好打交道,朝我走了過來。
他主動走了過來,用方言味極重的普通話問道:“你們找大衝村?”
“是的。”我眼神犀利地審視了小平頭一眼,問道:“你知道地方?”
“知道。”小平頭笑嗬嗬地點頭。從自己包裏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紅雙喜,伸出一根遞給我,我伸手接過,他又殷勤地用火機幫我點燃,說道:“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什麼條件?”我問道。他知道,這個小平頭和那兩個老頭是不一樣的人。
他有勇氣主動找上門來招攬生意,自然是要有所收獲。
小平頭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頭,笑嘻嘻地說道:“我要這個數。”
“五十?”我問道。
“五百。”小平頭說道。
“一百。”我說道。我不在乎五百塊錢,但是,我在乎別人把他當肥羊宰。
一百塊錢,在這集鄉應該是一筆很大的收入了吧?
而陳晨和唐樂兒則饒有興味地看著我在和這個小平頭討價還價。
“一百太少。”小平頭搖頭。“你沒去過大衝,那山路太難走了,要翻過前麵那座豹子山,還有越過好幾座泊子,要下水——得走一整天呢。至少四百。一般人都找不著地兒,我還是因為去收山貨,才找到那個村子。”
“兩百。”我說道。“同意就走,不同意我就找別人。”
小平頭咬了咬牙,說道:“兩百就兩百。要先交一百塊錢的訂金。”
我從口袋裏掏出錢夾,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小平頭看到我鼓嘟嘟的錢包,眼裏露出貪婪的神彩。
通往大衝村的路全部是山路,所以我們隻能把那輛在這集鄉威風凜凜的吉普給停在了政府大院裏麵。
越是貧窮的地方,村民對政府越心存畏懼之心。以前我們常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在一些偏僻山區,一個村長就能夠做到縣長知府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把車子放在鄉政府大院,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把後備廂購置的物品裝進一個一米多高的大背包裏,小平頭拿人錢財,也想著與人減負,把手裏的煙蒂往地上一丟,然後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小跑著過來,殷勤地說道:“我來我來。”
說著,他就提起那個大包想背到自己肩膀上。結果身體站立不穩,要不是我一把抓住,他可能被那大包給拖倒在地。
陳晨順手把背包接了過去,很是輕鬆自然。
“這裏麵是什麼東西?”
“一些送人的物品。”陳晨說道。他沒有與小平頭多說,這裏麵裝的是一些布置陣法的道具和符篆。
“太沉了。”小平頭心有餘悸的說道。他臉色蒼白,看著陳晨說道:“這包太沉了。咱們得上山下水,怕是身體吃不住勁兒——不能帶那麼多東西。帶了路上也得丟。”
“沒事。我來背。”陳晨將背包上肩,像是沒背東西樣的。
小平頭的眉毛挑了挑,眼裏露出驚恐的神色。
唐樂兒換了身白色的登山裝,黑色的運動鞋。黑白搭配,再配合上她精致的臉頰,靈動的眸子,簡直就像是這高山深穀裏麵盛開著的一朵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