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耳邊充斥著倒計時的聲音。
少年被溫熱的東西舔醒,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一隻雪白的兔子從他身邊跳開。
他擦了擦臉,卻看見了潛伏在草叢裏一個血肉模糊的怪物正朝他爬來。
那個怪物長著人的形狀,內髒卻全都長在外麵。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把長劍飛了過來,將他麵前的怪物砍成了兩半。
腥臭的黑色血液濺了他一身。
與此同時,他看見眼前驟然出現的水晶立方體,上麵顯示著倒計時。
01:59:5901:59:58……
這是什麼?他被眼前古怪的場景給嚇到了。
遠處一個女孩朝他跑了過來,利落地拔起地上的長劍,詢問道:“你沒事吧?”
“我……我還好。”少年有點迷茫,但是此刻心情卻漸漸平複下來,這也與他常年獨立的習慣有關,他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得冷靜處理。
他叫莊岩,今年16歲,就讀於季華中學3年級3班。
頭腦裏最後的記憶仍然停留在幾分鍾前,他堵著房門,而外麵是好幾個混混拿著鐵棍使勁敲打鐵門的邦邦聲。
在那個節骨眼上,他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抹黑,醒來卻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心驚肉跳的感覺還未退去,以至於看見眼前這個皮膚雪白的女孩,有種像見到天使的錯覺。
女孩穿著皮革製服,裏麵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腳上穿著長筒靴,肩膀上趴著剛才那隻跑掉的白色兔子。
她似乎看不見那個奇怪的倒計時立方體,隻是用一雙大眼睛盯著他看。
女孩觀察他的時候,他也在觀察女孩,最終還是女孩先開了口,“你的兔子呢?”
“兔子?”莊岩摸了摸後腦勺,看女孩的眼神,應該是認識他?
莊岩也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製服和女孩的差不多,隻是腰上隻有劍鞘,劍卻不見了。
“啊,血!”女孩大叫了一聲。
莊岩這才看見,自己摸過後腦勺的手滿是鮮血,但是後腦勺分明沒有什麼痛感,估計這血並不是他的。
但是這時候,他靈光一閃,順勢裝作很疼的樣子,“剛才我受到襲擊……我的頭疼死了,好像,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哎,疼,疼死了……”
女孩很緊張地四周查看,確定沒有別的危險,這才湊近他,“你,你現在有沒有覺得想要做點什麼?”
“想要做點什麼?”莊岩有點想不通為什麼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打量著女孩像是芭比娃娃般可愛的臉蛋,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還有粉嘟嘟的嘴,兩頰上像是有淡淡的腮紅。“想要……”
女孩眨著大眼睛,吞了吞口水,將手默默地放到劍柄上。
莊岩瞄著反光的刀刃,將手放到了後腦勺,“想什麼想啊,現在隻覺得頭更痛。”
女孩卻鬆了一口氣,“看來沒有異變,不過估計你的兔子已經沒了,沒有兔子在野外太危險了,我們得趕緊回村子裏!”
女孩將他攙扶起來,好奇地看著他,“你不會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你多提醒我幾句,沒準我能想起來。”莊岩試探地說道,同時他注意到那個立方體上麵的時間還在不斷流逝著,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對了,你應該沒有看到一個懸掛在半空中的透明立方體吧?”莊岩半開玩笑地問道。
女孩愣了愣,盯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說道:“看來你的腦袋真的傷得不輕,得找巫醫看看。”
莊岩在女孩的攙扶下,走回到了通往村子裏的主幹道上。
周圍鳥語花香,讓人如沐春風,遠處有座巨大的高塔在雲層中時隱時現,似乎雲層裏還有一些別的什麼。
莊岩眯著眼睛,卻隻能勉強看見遊動著的巨大陰影。
女孩一路向他解釋著,莊岩漸漸明白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在這個世界,他仍然叫莊岩,但是在這裏,他父母雙亡,和撿來的妹妹相依為命。
沒錯,女孩就是他的妹妹,叫莊小諾。
莊岩和莊小諾都是今年新入隊的巡邏員隊員。
但是和莊小諾不同的是,哥哥莊岩卻是個令人操心的家夥。
這次會跑到野外,並且連兔子都弄丟了,八成也是因為組內隊員的捉弄導致的。
“巡邏隊,為什麼要帶兔子?帶獵狗不是更好?”莊岩有點不太明白。
莊小諾似乎對哥哥的笨,常年習以為常,所以即使現在以為他失憶了,也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