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鬧聲小了下來,襲珍珠以為對方不會搭理她。
老頭卻雙眼無神看向眼前的虛空,小聲的自言自語著,好像在和他的寶貝花對話。
“還記得那年,我在西域中第一次看見你,就決定帶你回來,可是你明明長的好好的,為什麼回來就枯萎了?”
“為什麼?為什麼?”老頭問著自己又哭了起來。
“我沒日沒夜的照顧你,沒日沒夜的照顧你啊,你怎麼會枯萎呢。”
襲珍珠紅了眼眶,說對方是花癡也不足為過。
“你也不理我,妻子和孩子也不理我,她們都走了,都走了,啊啊啊”
哭到最後,老頭悲從心來,心愛的花不僅沒能救活,最後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因為他隻要花,不要他了。
嗚嗚嗚嗚。
老頭哭的更傷心了,直到哭啞了嗓子,傳出烏咽之聲。
襲珍珠心中感動,決定幫老頭完成心願。
“老人家,我說我能救活這花,你能信嗎?”
襲珍珠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她還有小六啊。
“宿主,你早該這樣了。”小六高興著,它又有新的夥伴了。
老人家如同沒聽見一樣,繼續烏咽著。
襲珍珠麵露失望:“今晚,你放心好好在這裏休息,明天何去何從我絕對不過問。”
襲珍珠失望著轉身。
“你說的是真的。”襲珍珠背後傳來老者嘶啞的嗓音。
“嗯。”襲珍珠轉身,眼神堅定。
“以前也有人說他能救活它,可是你看它現在成什麼樣了。”老者的聲音越來越小,說道最後儼然失去了信心。
“老人家,這花放著也活不過幾日,你何不讓我試試。”
老者目不轉睛的盯著襲珍珠:“真能活?”
話語中有著太多的不確定。
襲珍珠矗定一笑:“你放心,我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五成還是有的,即使不能活,也不會比現在差。”
“真的。”老者猶如小孩,希翼的盯著襲珍珠,期盼著對發的糖果。
“嗯。”很輕很淡,襲珍珠對著老者點頭,猶如一塊小石頭落入水中沒有任何的聲響,卻從最低沉激起波浪。
“夫人,你是好人。”老者或許被襲珍珠的誠意感動,將花盆遞給襲珍珠。
屋中,襲珍珠也沒避諱老者,從懷中拿出營養液往花上麵倒去。
老者偏著腦袋,看著襲珍珠一步一步進行。
小六又調出,培養鬱金香的方法,襲珍珠撿著最快的方法,折騰著,不時的翻看泥土,查看根係,重新又埋了進去。
看的老頭沒了聲音。
叮。
鬱金香一株,生命值穩定。
“謝謝。”
一道細弱蚊聲的聲音響起。
“活了。”腦海中響起小六的聲音。
襲珍珠使勁的眨了下眼睛,難道是鬱金香在說話。
淡淡的亮光在鬱金香頂上閃爍。
襲珍珠能清晰的看見花也經脈見的枯黃慢慢消失被新綠替代。
但這些隻有襲珍珠能看見。
老頭看著襲珍珠停下手中所有的動作,可是眼前的花還是要死不活的,前一刻的欣喜立刻化為烏有。
花沒活,但看著是要比在自己手中要好點點。
老頭如喪考妣,抱過襲珍珠身前的花:“夫人,你走吧。”
“老人家......”襲珍珠回過神來正要解釋。
“你走吧。”老頭嘶啞著聲音背過身子,眼淚默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襲珍珠知道現在做任何保證都無用,隻有讓時間來證明。
她能看到的東西,別人眼中沒有。
老頭抱著鬱金香一夜無眠。
次日,套了馬車,襲珍珠沒瞧見老頭,隻吩咐店家給他準備了些吃食,一行人便上路了。
“夫人,等等,夫人等等。”馬車還為行遠,便傳來老頭嘶啞的尖叫聲。
“夫人,是那老頭。”林語在外麵回到。
姚奕衡握著襲珍珠的手,看著為了那花沒睡好的襲珍珠,臉色不愈:“走,別管那老頭。”
也不知那老頭,哪裏來的力氣,一口氣跑到馬車前,單手掉在馬車頭上,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姚奕衡打卡簾子探了頭出來:“老人家,如若不嫌棄,這些銀子你拿著,也好去某個營生。”
那老頭一眼都沒瞧姚奕衡,隻盯著姚奕衡身後:“夫人,夫人,活了,它活了。”
此時姚奕衡才注意道還是昨天那個花盆,但裏麵的花卻從枯黃出現了新綠。
同樣看見的還有元山一行人。
元山不早痕跡的看向襲珍珠的馬車,對著襲珍珠有了新的認知。
這些襲珍珠早知道,並沒有什麼驚喜,花能活也是她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