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和姚奕衡自然也跟著往回走,隻是兩人走到了最後。還沒等走上兩步,先生突然覺得好像少了個人,仔細地看了一眼,他喊住了李賢和姚奕衡,“等會兒,你們看見常玉那個混小子了嗎?那個臭小子跑哪兒去了,一早上都沒看見了?”
以往不是最喜歡湊熱鬧了嗎,今天怎麼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停下來回話的不是姚奕衡也不是李賢,是個聽見聲音也跟著停下來的學生。那學生也不怕事兒大,對著先生什麼話都說,毫不忌諱地抹黑著常玉,“沒看見啊,先生,他是不是趁著人多,又聽見先生說先不上課了,所以跑出去喝酒去了?”
常玉平時嘴賤,又口直心快的,沒少惹得人不高興。這個時候雖然沒人打算落井下石,不過在嘴上說幾句,讓先生罵兩句的人還是不少的,立馬就有人跟著搭話,“我覺得是,要不就是惹了什麼桃花債了,我早上看他急急忙忙地就出去了。”
是急急忙忙地出來了,隻不過卻並不是為了什麼桃花債。
先生聽了也就信了,加上常玉平時為人就不怎麼嚴謹,他也就相信了,頓時吹胡子瞪眼睛的,“還有這種事兒?!看我怎麼罰他。”
人家是為了給自己家裏通風報信的,要是為了這件事情被先生責罵的話,襲珍珠的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趁著有人越說越過分之前,她先跟先生解釋了一句,“先生誤會了,常公子急忙出門是幫奕衡帶孩子去了。”
因為是偷著出門報信的,所以襲珍珠改變了一下說法。人家冒著風險來通風報信,她總不能沒心沒肺地什麼都往外說,先生和院長不在意還好,要是因為說出去讓人在意了,那她可就罪過大了。
先生覺得有點兒奇怪,仔細一看,襲珍珠和姚奕衡的那個孩子確實不在,“帶孩子?”
襲珍珠點點頭,像是怕先生不相信一樣,趕緊為常玉辯解,怕先生誤會了常玉什麼,“豆豆年紀太小,帶過來不方便,又不能把孩子自己扔在家裏,就拜托了常公子幫忙照看,所以才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先生,常公子並不是出去玩了。”
姚奕衡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常玉跟著受罰。事情是自己家裏的事情,常玉聽見了知道了不管都可以,卻冒著被院長發現的風險跑過去通風報信,現在如果他們還不能為常玉解釋兩句的話,那這朋友一場也是白做了。不過,姚奕衡說話的方式就和襲珍珠不一樣,“先生,常兄的確是為了學生家中的事情,學生想替常兄求情。若是先生一定要罰,請連學生也跟著一起罰了吧。”
有點兒苦肉計的意思了。
先生卻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這小子自己偷偷跑出去了有些惱火,現在看既然不是偷跑出去晚了,還是做正事的,自然也就不生氣了。隻不過,院長看著還要和襲珍珠說什麼,也不能一直都讓常玉帶孩子,“噯,既然說清楚了是這種事情,那我罰他幹什麼?願意幫你們的忙是好事,看來這小子平時也能幹點兒正事兒。珍珠啊,你先回趟家,把豆豆給你師娘送過去,再回來和院長細說吧。”
先生又給自家媳婦兒找了個活。
院長也想起來了,這倆人還有個孩子,而且年紀還不大。他也沒拉著襲珍珠非要這個時候說什麼,反而是催著襲珍珠先回家,“對,你先把孩子照看好了,然後我們再細說。”
那孩子也就三四歲的樣子,這麼長時間沒看見娘,估計也要嚇壞了吧。
襲珍珠也有些擔心豆豆,雖然有常玉看著不會有什麼事情,不過也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襲珍珠也沒和先生院長客套推辭,而是行了個禮,“那好,我這就去。”
等襲珍珠匆匆從書院回去的時候,門口都要讓常玉踩出來一條溝了,一看見襲珍珠自己回來了,他心裏就咯噔一下,擔心是壞事了,“怎麼回事兒,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奕衡呢?”
襲珍珠也來不及和常玉細說,畢竟先生那邊還催促著呢,“常公子,先生讓你趕緊回去上課呢。要不就要罰了,快回去吧。”
常玉一愣,“啊?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