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起來了,目光依戀地看向了姚奕衡,臉上還有些藏不住的恐懼和對未來的恐慌,,“甚至,甚至還對我們威脅,說如果我們報官,或者我們做什麼的話,她就會讓我們名譽掃地。奕衡是讀書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了,我們已經很小心謹慎了。”
這倒是也正常,大家也都能理解,一個女人當然會怕這些威脅了。
襲珍珠停頓了一下,然後變得義憤填膺了起來,帶著哽咽的怒火更加深入人心,惹人同情,“沒想到,上次回村裏,她知道我手裏有祖上留下來的花經之後,一定要搶走。還和我們立下了以後再無瓜葛的字據,為什麼,不就是擔心我們耽誤了他們的發財路嗎!可我們做了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啊?”
見周圍的學生們都入神了,她才輕歎了一口氣,看著韓城道,“奕衡要臉麵,這些話都不能說,可我,可我不能看著你們這麼說他!”
襲珍珠說了這麼多,還都是情深意切的,周圍的學生矛頭頓時就對準了韓城。
“韓城你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就是的,人家都這麼慘了,你就別說人家了。”
“他們過的也不容易,還帶著個孩子呢。”
韓城簡直有苦說不出,他那是想針對襲珍珠嗎,明明就是想針對姚奕衡!
更何況,他說了那麼多句,有一次從襲珍珠的嘴底下占便宜了嗎?襲珍珠委屈,他還委屈呢,“我說什麼了我!”
眼看著那邊再說下去就要沒完沒了了,而且也聽著姚奕衡大概把事情給老陳講一遍了,先生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討論,“好了,先不要說這件事情了。老陳啊,我問你,昨天有沒有龐氏女人來過?”
姚奕衡特意在先生旁邊講也是有原因的,讓先生聽著,便沒人能說他私底下和老陳商量過了。
老陳聽見這個問話,知道事情牽扯的不小,所以努力的回憶了一下。不過,這書院裏頭來來往往的都是些男人,女人實在是不多,所以都不用怎麼回憶,老陳就記起來了,“龐氏?哦,有過有過,來過了。說是要找人,我就讓她進去了。”
先生再問,“找誰的?”
老陳在人群裏找了一下,等發現了老張的身影之後抬手一指,口氣是理所當然的,“找老張啊,還說和老張有交情,是老張幫忙,所以過來謝謝老張的,怎麼了?”
姚奕衡隻說了部分事情,並沒有說現在都懷疑這件事情是老張做的。
“沒事,麻煩陳叔了。”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姚奕衡也還是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朝著老張看了過去,口氣雖然聽著還是溫和有禮的,但是早就沒有了之前看見老張時打招呼的尊敬,就隻剩下了淡漠,“張叔,不知您和龐氏有什麼交情?您又幫了龐氏什麼忙?”
像是怕老張會說什麼“你們這是在懷疑我嗎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之類的話,襲珍珠搶在老張開口之前又補了一句,“這可不是我們在質問你,現在你是最有嫌疑的,奕衡在幫你洗清嫌疑呢。”
這話說出來了,反倒好像把老張追問到這個地步的人不是他們兩個了一樣。
這個時候老張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放才好,他腦子裏怎麼轉都不知道應該再找個什麼樣的借口,“我,我……”
韓城一看這樣就急了,趕緊催促了一句,“張叔,你就說她找你幹什麼不就行了嗎?就算是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也比這個事兒小啊。”
他倒不是因為和老張關係怎麼好,隻是不想讓襲珍珠和姚奕衡就這麼簡單的找到罪魁禍首。他巴不得找不到,最後所有的事情都落在襲珍珠和姚奕衡的頭上。
也不知道韓城是哪一句話刺激到了老張,他臉色蒼白,猶豫了好長時間,最終卻就隻是塌下了肩膀,說話沒了剛剛的底氣,“我……是我幹的……”
眾人嘩然。
盡管已經知道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真的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