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珍珠沒說話,隻是看著李桃花。
李桃花也是剛剛一時得意忘形,所以才會把那個話說出來。現在一看襲珍珠這麼看著自己,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妙,緊張地看著襲珍珠,生怕她說出來什麼自己不想聽的話。
不過,襲珍珠要說的肯定是她不願意聽的,可襲珍珠還是得說,她滿臉疑惑,“既然你看見了那個人,怎麼會覺得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奕衡?”
李桃花一愣,沒想明白看見的東西和能不能看見有什麼關係。畢竟,看見的那個樣子不管是誰,都會以為是襲珍珠在私會別的男人啊。
襲珍珠看起來是一副扼腕歎息的樣子,看著李桃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幹什麼要說這種話來汙蔑奕衡呢?李姑娘,我和奕衡的日子過的已經夠不容易了,算我求求你,就不要再添亂了,好嗎?”
這話一說出來,別說是李桃花了,所有圍觀的都跟著懵了。
這就算是這汙蔑,也是汙蔑襲珍珠的,怎麼變成汙蔑姚奕衡了?
大伯娘也不明白,扯扯她的袖子想問。襲珍珠歎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道,“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就說了吧。那位幾次賄賂我的公子,家中略有資產,成績又不如奕衡,本次科舉和奕衡一起參加。其餘的,應該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種話一說出來,全場就都了然了,這不明擺著麼,是人家惦記著姚奕衡的成績,想用這種方式來賄賂襲珍珠,達到自己的目的。
還以為是什麼呢。
眾人看著李桃花的目光就不對勁了,襲珍珠往前快走了兩步,握住李桃花的手,一副祈求的樣子,“李姑娘,這件事情傳出去了對書院的名聲有影響,我還希望能拜托李姑娘,不要再和別人說了好麼?我和奕衡隻想好好過日子,也隻想讓他好好考試。”
畫風一轉,就變成了是李桃花在用這樣的方式來為難襲珍珠和姚奕衡了。
然而在眾人都沒看到的地方,襲珍珠靠近了些李桃花,冷笑一聲,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口氣道,“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心思嗎?收收你的想法吧,姚奕衡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本來是藏起來的心思,這個時候突然被襲珍珠擺在台麵上,李桃花的臉都有些黑了。好在襲珍珠並沒有要繼續跟她說下去的意思,很快就退了回去。不過這個時候也已經沒有人在意和襲珍珠說話的那個男子是誰了,反而看著李桃花的目光就有些不對勁了。
人家日子過的好好的,非要提起這種不高興的事情幹什麼?
李桃花這個時候也很委屈,不過也知道不能再湊上去了,隻能老老實實在一邊站著,不說話了。
不過提起書院來,倒是有人想起別的來了,客客氣氣地問襲珍珠,“姚二嫂,我聽人說,你跟書院裏頭做生意啦?”
人家現在是村子裏看著最好的,也不像是別的人,日子過的好了之後就再也不和村裏聯係。想要討好也就隻有這麼一個而已,可不能像是李桃花和三嬸一樣,把人從頭到腳得罪了。
這事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襲珍珠看見三嬸一聽見這話眼睛都跟著亮起來了,正想否認,腦子一轉,便笑著點點頭,“是啊。人家院長好心,老花匠不在了,就讓我接手的。書院的人也都客氣,錢給的也不少,也不用做什麼太累的事情。雖說錢給的不少,不過一個月也好幾錢的銀子,我算著存一存,給豆豆念書是夠了。”
“哎喲,好幾錢的銀子還不少呢?珍珠可真是出息了喲。”
“就是的,姚嬸子,你可有個好侄媳婦。看著都羨慕呢。”
大伯娘原本還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聽見襲珍珠的解釋也就鬆了一口氣,這會兒聽見人奉承更覺得高興了,毫不顧忌地誇獎著襲珍珠,“可不是嘛,都跟這孩子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不用買東西了,這孩子也不聽。”
炫耀的意思比真的發愁要多得多,旁邊的人當然也知道,不過都跟著奉承。
可這人群裏麵,有一個人的目光卻不對勁了。三嬸看著襲珍珠也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麼,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了,扯了一把三叔的胳膊就跟著上前了。
看見三嬸站出來,襲珍珠微微眯著眸子,笑起來。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