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有些期待那個答案。
姚奕衡是真的沒太想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區別,明明就是一個人。可既然襲珍珠問了,他還是認真思索了一番,最後道,“如果是之前的你,想要離開的話,我可能會放她走。”
這答案有些不像是答案,襲珍珠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那如果我現在也想要離開呢?”
話一出口,襲珍珠就後悔了。她這還在和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爭風吃醋呢,哪兒能想要離開啊?如果姚奕衡現在真的落落大方的讓她走了,那她是走還是不走?
襲珍珠腦子裏飛速旋轉的時候,姚奕衡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氣氛一瞬間有一點點尷尬,連小六都感覺到了,沒敢吱聲。
答案無非就是會放她走和不會放她走兩種,可不管哪個,襲珍珠都覺得自己不太想聽見。如果會的話,她並不想走,也不想聽見這個答案。
如果姚奕衡說不會,她又覺得有些不服氣,憑什麼會放原主走,就不會放她走了?
為自己這種扭曲的心理發愁之餘,襲珍珠又擔心起來了。
姚奕衡已經很久都沒有說話了,是不打算回答嗎?
就在襲珍珠覺得忐忑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被人牽住了,死死地。
雖說心裏覺得姚奕衡這種不說話隻是用行動表達的想法的方式實在是有些太流氓了,不過襲珍珠還是被憋得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把自己的問題也就那麼算了。書院距離家裏的距離本來就不算特別遠,就算是再怎麼慢慢走,也走到了。
到了家門口,姚奕衡才算是把襲珍珠的手鬆開。
襲珍珠小心地將豆豆給接過來,抱回房間裏安置好了之後,襲珍珠才打算出去收拾外麵的東西。剛剛吃過飯之後就把同窗給送走了,飯桌上還一片狼藉沒來得及收拾。
等襲珍珠安頓好了豆豆,才剛一出門,就看桌子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反倒是廚房那邊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些水聲。襲珍珠擔心是家裏進了賊,悄無聲息地朝著有聲音的方向摸了過去。
越是靠近,就越是能聽得出來水聲格外的規律,不緊不慢的,不像是家裏進人。
等襲珍珠撩開廚房門口擋著的簾子,看見的就是姚奕衡挽著袖子,神色十分認真地正在刷碗。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桌子大概是姚奕衡收拾的。
姚奕衡聽見聲音微微回頭,看她問道,“豆豆睡了?”
襲珍珠點頭,主動過去幫忙,道,“你把東西放在那我收拾就行了,你也在書院念了一天書,挺累的,收拾這些幹什麼。”她在家裏就看看花看看草的,總覺得自己清閑得有些良心不安。
卻不想,姚奕衡聽見這話就笑一聲,頗為無奈道,“我在書院就隻是坐著念書而已,有什麼累的?倒是你在家裏收拾東西,都忙了一天了。招待的又是我的同窗,我來幫幫忙也是應該的,家事本就是該你我一起做的。”
兩人也沒再讓什麼,倒是襲珍珠聽他說話覺得格外的意外。片刻之後,隻是唇角含笑,過去刷碗。其實本來也沒多少,兩人一起動手效率快了不少,等收拾完洗漱完的時候,姚奕衡自動自發地就進了他之前睡的屋子。
似乎是已經走的習慣了,看著襲珍珠在豆豆旁邊躺下,姚奕衡也走了過去,收拾收拾,便在豆豆的外側躺下了。不消片刻,兩人均勻的呼吸聲便都傳了出來。
實際上,誰都沒睡。
襲珍珠知道姚奕衡沒睡,姚奕衡卻不知道。兩人心裏各有各的事情,都有些睡不著。
襲珍珠惦記著的是明天去見院長的事情,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院長滿意。
而姚奕衡擔心的……卻是他如今的這個行為。
之前睡在這裏是豆豆要求不得已的,現在豆豆已經睡了,按理來說他沒什麼睡在這裏的理由。不過自己就這麼偷偷過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讓襲珍珠覺得厭煩。
殊不知,襲珍珠已經把這個當成了理所當然,完全都沒放在心上。
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襲珍珠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夢裏也是書院院長的她有些頭疼,捂住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