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奕衡緊了緊懷裏的豆豆,才繼續道,“姚家落難,再加上這樣的情況,讓你嫁過來本就已經是強迫你了。你能在姚家呆上一年半,我已經是很感激了。在姚家的日子和你在娘家的日子無法比擬,加上嶽父突發急症,你氣血攻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我不怪你。”
就這麼幾句話,就把襲珍珠蹦著跳著要和離的事情給說過去了,襲珍珠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過她還記得之前自己要說的話呢,便道,“雖然是不想打斷你,不過我真的聽不下去了。什麼叫百無一用的書生?不是書生還考不了功名呢,你讓村長來考個功名我看看,書生怎麼了,書生很厲害的好吧。”
姚奕衡微怔,還沒等反應過來,襲珍珠又繼續道,“還有,豆豆這麼聽話懂事,別人家求都求不來,誰說是拖油瓶了?雖然姚家窮了點,龐氏不正經了點兒,不過大伯和大伯娘都是好人,你也是個好人啊,這怎麼能算火炕呢?”因著情緒有些激動,聲音都忍不住放大了一些,豆豆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嚇得襲珍珠忙把音量降下來。
“還和姚家的日子沒法比?襲家也就老……我父親是個好人,你看看我娘,不也是龐氏一樣的貪財?在姚家的日子我也沒好到哪兒去,還不如在這呢,至少我偷懶不幹活你不罵我。”
一提起襲家襲珍珠就有些火大,明明是自己家的女兒,居然還是那個態度,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在想什麼呢。
被她連珠炮似得話說的有些發愣,姚奕衡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最終似乎是終於理解了,唇角微微的勾起一個笑來。
他眉眼彎彎地看著襲珍珠,月色灑在他身上顯得眉眼輪廓格外的溫柔好看,道,“我最近越發覺得,你好像是我的福星,有了你之後,就什麼事情都好了。”
姚奕衡很少會說這種話,畢竟,這已經算是情話的範疇了,根本就不在姚奕衡的學習範圍之內。可是襲珍珠最近發現,他的學習能力也格外的強,這些話簡直張口就來,都不用打腹稿的。而她每次都會有些措手不及,完全反應不過來,就像是現在,姚奕衡還是站在那裏笑,她卻已經大腦有些來不及消化了。
不過既然說起這件事情,姚奕衡還真是有些想要接著說下去的,他道,“在你下決心要和我和離的時候,我看你態度那般堅決,想著若是你執意如此也就算了。隻是你後來改了主意,我還暗自歡喜了一番。”
他似乎是怕襲珍珠誤會什麼,才剛一出口便著急地解釋道,“我並非是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隻是豆豆總說別的孩子都有娘,隻有他沒有娘,總是沮喪。我想著至少你在,會讓豆豆覺得歡喜一點。”他解釋完卻又覺得不對,兩人如今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就算是有什麼非分之想不也是理所應當,有什麼好解釋的?
一想想那些所謂的“非分之想”,姚奕衡的臉突然就有些發紅,好在夜色看不清楚,襲珍珠也沒有發現。他忙錯開話題,道,“可後來你卻越來越讓我覺得驚訝,我畢竟是個男子,帶孩子有些苦手,你卻遊刃有餘,豆豆也格外喜歡你。而且,姚家之前一直都是家貧如洗,我去書院都是先生照顧,減免了些許的學費才得以繼續。可自從有了你之後。”
襲珍珠怎麼可能發現,在聽見姚奕衡開口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臉色就有些紅,聽他的聲音每響起一次,就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緊跳了幾次。她之前什麼樣的小奶狗小狼狗沒見過,怎麼就栽在這了?
因為很少說這麼多的話,姚奕衡在心中斟酌了一番,才慢條斯理地繼續道,“你在山中能發現野參,村長來時你能應對,甚至連我父親留下的花你都能照顧好,我都不行。所以我最近常常在想,所謂的命中注定是否真的存在,姚家與襲家最初定下的親事,是不是就是一種命中注定。”
她每說一句,襲珍珠的臉就紅一分。等說到命中注定的時候,襲珍珠覺得自己的臉都已經紅透了,她那時候是有私心的,不過就是想要讓自己更加順利的活下去而已,卻沒想到都被姚奕衡給記住了,還每一件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