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著如果襲珍珠問起為什麼的話就說是怕摔,可姚奕衡做好了打算,襲珍珠卻並沒有多問,隻是接受了他的行為。
或者說,其實這個時候襲珍珠還在有些憤憤不平。
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嚴格來說,龐氏就是個殺人凶手。憑什麼這樣的一個人還要逍遙法外,她現在想想給的那些銀子都覺得虧,就應該一點銀子都不給的。越想襲珍珠就越覺得氣憤,最後惹得豆豆扯扯她,道,“娘,你慢點走,豆豆都跟不上你了。”
襲珍珠越生氣就走的越快,倒是忘了自己還牽著一個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另一隻手也被人給牽住了,心中的煩躁稍微安定了一些,不過襲珍珠還是不甘心,憋了半天,道,“不管怎麼樣,等什麼時候回去了,我一定要把修祖屋的錢給要回來。那是你家的房子,不能就那麼算了。”
聽見她說是自己家的,姚奕衡心中反而有些不悅,忍不住糾正道,“是我們家的。”
襲珍珠沒在意這些細節,隻是胡亂點點頭,道,“都差不多,反正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不在的時候她那麼欺負你,肯定也沒少欺負大伯和大伯娘,你們姚家的人脾氣好不和她一般計較,我可不行,我一定要幫你們出了這口惡氣!”
姚奕衡不厭其煩地再次提醒她,“你現在也是姚家人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想到這一點,姚奕衡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些開心起來。
襲珍珠卻沒怎麼注意他在說什麼,反而是小六現在覺得有些惶恐。就在襲珍珠和姚奕衡說話的時候,襲珍珠另外一邊也在讓小六把記事本之類的東西調出來,在上麵認真的記著她的複仇大計。龐氏不是覺得欺負人很好玩嗎,不是覺得女兒和丈夫是最重要的其他人死活都沒關係嗎,那她就一點點的把龐氏的東西都奪走,看她還有什麼資本!
小六仔細地觀察著那個“複仇大計”,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和襲珍珠是站在同一邊的。女人當真可怕,不能惹不能惹。小六在心裏給自己念叨了好幾邊,才謹小慎微地將記事本給收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邊小六雖然是覺得很可怕,不過另外一邊,它居然也很期待這個計劃的實施!
姚奕衡看著她生氣,忍不住道,“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現在我們過自己的日子,離她遠遠的就行了。如果沒有她的話,我們說不定也不會住到鎮上,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然而襲珍珠卻搖搖頭,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她不會讓我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的。你知道螃蟹嗎?”
姚奕衡有些茫然的搖搖頭。
襲珍珠道,“賣螃蟹的人會把很多螃蟹放在一起,放在竹簍裏不用蓋蓋子。因為,隻要有一個人想往上爬,其他的螃蟹就會把想往上爬的那一隻拉下來。”
雖說對於這話還是有些一知半解,也不知她這是什麼比喻,不過也算是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姚奕衡沒再追問,隻是點點頭。
想了片刻,還是叮囑道,“就算你想要對龐氏做什麼,也一定要小心為上。龐氏為人陰險狡詐,行事潑辣,頗為不講理。同她糾纏過多,很有可能會惹禍上身的。”
知道姚奕衡是在擔心自己,襲珍珠笑笑就應了。豆豆畢竟年紀還小,這會兒有些困了,腳步越發的慢起來。
襲珍珠發現的早,幹脆就蹲下身子去問,“豆豆是不是困了呀?”
在得到豆豆點頭之後,襲珍珠就打算把豆豆給抱起來了。孩子畢竟還小,眼看著睡顏稀鬆的都要睡著了,她總不忍心放著繼續看他走。
還沒等她把豆豆抱起來呢,姚奕衡先伸手了。豆豆乖順地趴在姚奕衡的懷裏麵,才走了沒幾步路,就直接睡著了。襲珍珠也沒怎麼見過這麼大的孩子,看著就覺得可愛,忍不住微微的挑起唇角來。怕吵醒豆豆,襲珍珠小聲道,“這孩子看著是累壞了,今天出去跟我買菜的時候,還幫我拿東西來著。”
姚奕衡一隻手也能把豆豆抱住,而且抱得很穩,聽見這話就微微轉頭看她,旋即搖頭笑道,“該累的明明是你。是我不好,今日明知你勞累,還拉你出來走。我們這就回家吧。”說話的聲音也是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