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沉默片刻,看了眼不久前進來的那些金甲衛。
這些人都被燕淮下蠱控製了,算是死士。
但……以沈禦的能耐,對上這些人問題不大,隻是要提防蠱蟲,所以動手的時候需要小心些而已。
宋瑾這樣想著,視線落在燕淮的胳膊上。
雖說體內中蠱,一身武功被廢。
但她還能揮刀,找準時機,能給他帶來重創。
宋瑾心中這樣想著,手心卻忍不住因為緊張而流汗,眼見沈禦提著一柄和折鳴劍很像的尋常鐵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她心跳的愈發快了。
“怎麼?很高興他能來?”燕淮不滿地詢問,隨後對那些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的金甲衛下令,“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給我抓起來。”
金甲衛衝了上去,而宋瑾在這個時候看了眼祁承玉。
宮內能用的人都是燕淮的手下了,那他這個皇帝當著還有什麼意義?圖這個稱謂好聽嗎?
一堆人和沈禦打了起來,原本安靜的紫宸殿瞬間喧囂,宋瑾將匕首露出袖子,反手直接刺進了燕淮的肩膀,隻可惜手上力氣太小,勉強讓他的胳膊廢了半隻。
若是先前,她一刀下去,能直接將人對穿。
不,若是先前,她能直接把他的腦袋割下來。
燕淮沒想到她手中能有武器,錯愕片刻,才將宋瑾甩到一旁,按住了自己的傷口:“該死的東西,誰給你的刀?”
宋瑾悶不做聲,撿起刀,接著衝向了祁承玉。
隻是這次他有所準備,輕鬆躲了過去,然後……撞進了何盛秋先前的下人的懷裏,被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宋瑾看到這一幕都懵了,但更讓她詫異的還在後麵。
早在她用匕首傷燕淮的時候,何盛秋就悄悄站到了他的身後,等到她望去那邊的時候,就看到燕淮的心窩子從後麵被捅穿了。
沉默片刻,雖然搞不清現在的情況,宋瑾還是對他大喊:“右邊也捅一下!他心髒好像長歪了!”
何盛秋聽話的抽出匕首,然後刺進了燕淮的右邊,執行能力非常棒。
不過燕淮身上也養了許多蠱蟲,倒是沒直接喪命,隻是看上去也沒什麼說話的力氣了,躺在地上,和死人也差不多。
宋瑾捂著自己的心口,晃了晃,隨後蹲在了地上。
母蠱還在燕淮的身上,她的性命幾乎和燕淮捆綁在一起,燕淮重創,她自然也不好過。
但知道沈禦還是會迎來勝利,她倒是挺高興的。
哪怕就這樣死了,她也覺得開心。
宋瑾這樣想著,看向手中的匕首。
雖說習慣了疼痛,但她還是……
————那些金甲衛倒是好處理,沈禦又不戀戰,一會兒功夫,便帶著一身血,衝到了宋瑾跟前,緊緊將她抱住:“我這次沒有來遲,我找到你了。”
宋瑾恍惚地抬頭,雖然知道這個場合不適合說這樣的事情,但她還是將實情說出口:“沈禦,我好像要死了。”
沈禦死死抱著她,忍住哭出聲的衝動,快聲說:“不會有事的,陳生能解蠱,你放心好了,不會出事的。”
陳生這個人,宋瑾自然是認識,那不就是自己的倒黴老徒弟嘛,她都解不了的毒,他怎麼可能?
……大概是不可能吧。
蠱毒被解的時候,宋瑾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