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宣揚眉,毫不留情:“到底是女流之輩,頭發長見識短,想法天真可笑,還愚昧!父親若隻為高位,當年何需排除萬難扶持陛下上位?事到今日,說到底,我寧家有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缺德事嗎?”
“身為丞相,父親籠絡大臣有錯嗎?他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朝廷安穩。”
“同理,父親搭建暗網,為的是了解各地動向。他所作所為,皆為家國萬民,可誰理解他?他們隻憑妄加揣猜,就認為我寧家懷有狼子野心!陛下無腦,聽信讒言,從另一方麵來說,他確實是怕,因為他無地自容!他比誰都清楚,他配不上那高位!”
“你以為他防的隻是寧家?”
“雲家夠忠心了吧?雲衍夠拚命了吧?他還不是照樣防著!”
“他若不防,何需將柳太妃扣在盛京?他若不防,何需娶雲家那傻女為後!”
說起這事,寧宣更是覺得可笑,“傻女為後,亙古未有,滑天下之大稽!他蕭池不在意,晉王也樂意配合,這是好事!我倒要看看,當晉王被陛下捆綁到無法喘氣兒時,他是選擇忠心,情義,還是自救!”
一番言論,說得寧羽啞口無言。
寧淵卻是哈哈大笑,讚賞道:“不愧是吾兒,與為父不謀而合!”
陛下要娶傻女為後,他當然是舉雙手讚成。
世人都以為,寧家拉攏不了雲家,目標自然會是皇後之位。事實上,逼陛下立寧羽為後的事,早在很久之前,就有無數人向他獻計過。
可他們都錯了,他寧淵就是死,也不會把女兒嫁去蕭家。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蕭家的後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獸,是埋有層層白骨的萬丈深淵!
“對了爹,相府一案,究竟怎麼回事?”寧宣問起正事。
寧淵簡單說了說案情,忍不住歎道:“晉王這次帶回來的人,確實有點本事。”
寧羽眼睛一亮,“父親說的可是阿牛?”
“正是。”寧淵想著那其貌不揚的少年,雙眸微狹,“此人辦案手段奇特,思維敏捷超前,我總覺得他會給我們帶來大麻煩。”
寧宣眸色一狠,“若不能為已所用,不如趁早除去!”
“難!”寧淵道:“看得出,晉王十分看重他,此人又很機靈警惕,要想不露痕跡的得手,得從長計議。”
“我倒是有個法子,或許可行……”
寧羽湊去寧淵耳旁低語片刻,隻見寧淵眸色驚變,“簡直胡鬧!”
“晉王如此欺我辱我,我若不讓他也惱一回,難解心頭之恨!”寧羽眸色堅決。
寧宣聽得雲裏霧裏,“何事,快說來聽聽?”
寧羽又湊去他耳邊說了幾句,寧宣哈哈大笑:“真有你的!我看行!”
他道:“此計羽兒隻是起到引子的作用而已,又不是真讓她犧牲,父親不必介懷。此事我來安排,保證萬無一失!”
“那就這麼定了!這些日子可累壞我了,我回房了!”
寧羽有些興奮地跑了出去,寧淵擰眉,“羽兒和那仵作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