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在接受到寧相的訊號時,他輕咳一聲,“阿牛,相爺麵前,不得無禮!”
“是,王爺。”韓玥嘴上應著,態度卻仍是不卑不亢,“目前的證據實在無法說服我,故而,小的請求重新驗屍,還原真相。”
雲衍揚眉,似笑非笑地望向寧淵,“死的畢竟是相爺身邊最親近之人,還是讓相爺來做決斷吧。”
言下之意,你若想要真相,就同意重驗,你若不同意,就是想拉我的人墊背。
我的態度,取決於你的態度。
寧淵冷掃劉字一眼,眸色一斂,牢牢看著韓玥:“你當真能還原真相?”
“如果我不能,孰國無人能。”
‘少年’淡立,眉眼看著頗為普通,用最尋常的語氣說出最狂的話,卻讓人莫名心生敬畏。
寧淵狹長的眸一眯,“馮倫跟了本相數十年,他的死本相自要查個水落石出。你若不服,可以重驗,但本相醜話說在前頭,你若驗不出個所以然來,本相不僅要定凶手的罪,更要定你的罪,你可敢!”
“她若找不出有力證據,本王自會定她的罪,不勞相爺費心!”雲衍毫不客氣的道。
寧淵看他的眼神一時有些意味深長,隨而,示意守在門口的人讓開,“讓他進去。”
得知有命案,韓玥來時就帶了工具箱。
此刻,隻見她打開工具箱,雲衍便熟門熟路的上前,幫她穿戴防護服,仿佛這事就是他慣賞所做之事。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眼睛長在天上的晉王嗎?
這個仵作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晉王屈尊伺候。
劉字與寧相對視一眼,同樣的不可思議。
雲衍的主動,旁人的訝異,韓玥早已習慣,故而淡然的很。
“驗屍的事交給我,至於韓衝是怎麼進到相府的,就要勞煩王爺去查了。”
雲衍正在幫她整理手套,趁機輕輕一捏,輕聲道:“隻管驗屍,在我未回來之前,不必開口。也不必擔心安危,關鍵時刻,暗衛自會出手。”
“嗯。”韓玥不擔心,雲衍身邊敢不帶人,肯定不完全是因為自信。
再者,她現在自保應該不是問題。
但被人拚棄理智的嗬護,這種感覺似乎也還不錯。
隔著手套,感覺著他手掌的溫度,韓玥心底有不知名的情愫在流動。
她抬眸望向他,雲衍陡峭似險峰的劍眉橫著,如深淵一般的眸凝視著她時,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他靠的那樣近,溫熱的呼吸輕撫她眉眼,“有我在,安心。”
他拍拍她的肩,“去吧。”
韓玥眉眼柔和了一瞬,很快肅色,大步走進屋裏,挺直的背影,宛如山間翠竹,清卓堅韌。
“聽聞晉王得了百年難遇的奇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聞言,雲衍望著寧淵笑了下,“相爺此言為時過早,還是待她斷案後再說吧。”
如果他到那時還沒翻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