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打開,裏麵竟有兩張人皮。
其中一張,已不完整,一看就是保存不當,腐爛後再想辦法補救過。
而另一張,完整,輕薄透明,即便是一張人臉皮,居然也讓人覺得有美感。
韓玥眉心不由跳了跳,反應過來,這才是他選擇鞣製學徒最主要的原因。
意料之外,又完全符合罪犯心理。
因這一疏漏,韓玥擰了眉。
“還給我!”趙知書被按在地上,表情扭曲地嘶吼著:“把她們還給我!”
韓玥語聲冰冷:“彩兒的呢?”
趙知書怔怔,韓玥:“小巷裏被你活活勒死的女子,她叫彩兒,她隻有十五歲。”
“丟了!”趙知書輕描淡寫。
韓玥眼裏的痛意令他愉悅,骨子裏的戾氣瞬間散出,“若不是為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好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帶她離開,我才懶得去剝那醜陋的臉皮。”
韓玥麵無表情:“扔在何處?”
趙知書嘴角一扯,扯出快意的笑來,“我不是告訴過你,在我上頭還有隻大狗,那牲畜現在很老了,隻會對我搖尾乞憐,我一高興便賞它了。”
原來讓人滿懷恨意,是件那麼痛快的事,好遺憾,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以為會看到一張憤恨,痛苦到扭曲的醜陋麵容,他甚至已經痛快地笑出了聲。
可他還是失望了。
少女仍舊淡立,如水眼眸,清澈純淨,映著他瘋狂醜惡的臉,不悲不惱,隻平靜道:“現在該我回答你的問題了。”
癲狂神色僵在趙知書臉上,心跳跟著停止,等著命運的宣判。
“她死於心髒驟停,誘因是你在與她親熱時,不慎壓迫到她頸動脈竇,也就是這個位置。”
她指給他看,然後又說:“心髒驟停後,還有四分鍾的搶救時間,如果你呼救,如果能遇到良醫,柳姑娘現在也許還活著。”
“然而你什麼也沒做,你親手掐死了她最後一限希望,還要剝去她臉皮,以滿足你醜陋冷血的病態心理。““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
話音落下,韓玥再次回身,福了福:“稟王爺,民女說完了。“她目光清明,異常平靜,雲衍卻心生微瀾,靜靜看她數秒,方才點了下頭。
韓玥退到一側,賀遠經示意,方才回到主導,厲聲道:“堂下凶犯,你可還有話要說?“趙知書本是垂著頭,聞言,抬眼,卻是看向韓玥,古怪地笑了下,說:“姑娘為何不問我原因?“韓玥淡漠道:“這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哈哈哈……“趙知書狂笑不止,“因為你沒臉問!不敢問!“他指著雲衍,指著賀遠,“你們難道就沒罪嗎?““大膽!“賀遠驚得直拍驚堂木。
趙知書又哭又笑:“我不是沒有猶豫過,隻不過是深知無用,不想重蹈覆轍罷了……當初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我哭喊著告訴你們真相,可沒有一個人聽我的!律法就是你們手裏殺人於無形的刀,你們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