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時後,我和彩兒便出了門。彩兒說,什麼都可以少,祈福不能少……”
彩兒的原話是‘小姐已到碧玉年華,該是求好婚緣的時候了’。
韓玥默了一瞬,忍下眼底酸楚,繼續道:“人群擁擠,怕擠傷,我們刻意錯開高峰期,幾乎是等所有人走完後,才去祭台旁。我們出門時什麼都沒帶,彩兒前去廟門處買香蠟,我留在原地等她。不知為何,她兩手空空回來,拉著我就跑……”
這段記憶其實很模糊混亂,許是原主當時是懵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跑什麼,這也是韓玥起初沒急著提的原因。
現在她想明白了,“我猜,彩兒不小心撞見凶手埋屍了。預知到危險,她隻想著帶我快些離開,以至於慌不擇路,反而跑進了胡同小巷裏,給了凶手可乘之機。”
為什麼不呼救?為什麼不往人多的地方跑?
韓玥也想這樣問,可她又十分理解,每個人的應激能力不同,反應也各不相同。
彩兒不過十四五歲,她當下想的念頭一定很簡單——藏起來,不讓凶手發現。
從業這些年,她見識過太多離奇案件,最後的真相,往往令人瞠目無語。
“凶手追上來,用石頭砸中我的頭,我暈倒在地。彩兒回頭嚇倒在地,凶手走到她身後,勒住她脖頸……他置我於不顧,先剝彩兒的臉皮,要麼是以為我死了,要麼是覺得一切可控。”
“後幾次的殺人動機清楚了,再說到初始動機。”
她看向無名女屍:“假設這是第一名受害者,她一定與凶手認識,兩人親熱是出自自願。親熱過程中,受害者意外死亡,凶手在經過一定的思想掙紮後,決定拋屍,因為他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怕有口難辯,背上殺人罪名。”
“既然決定做到這一步,那他一定會盡量掩飾受者害的身份,換了她的衣服,剝去她的臉皮……當然,如果隻是單純的想掩蓋死者身份,毀其容顏的方式有很多,越慘不忍睹越能混淆視聽。但他選擇了完整地剝去臉皮,再結合死者身上的衣服,是新的。”
韓玥看向雲衍:“王爺說,發現屍身時,她被棉被包裹著,棉被應該也是新的吧?”
雲衍點了下頭,“是。”
“從這些行為中,你們感覺到了什麼?”
她突然發問,賀遠愣愣:“啥?”
雲衍狹眸,“你是想說,凶手對死者感情頗深?”
“起碼,我感覺到了凶手對這名死者的溫柔。”韓玥說。
溫柔?賀遠嗬嗬……
就在這時,劉大壯回來了,在門外稟報道:“王爺,城南柳家的大小姐說是找不著了,卑職把人帶來認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