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輕蕩,在寬敞的榻上紗影重疊,時不時傳來男女沉重的喘息。燭火忽閃,香爐裏的香散發出糜爛的氣息。榻上兩具糾纏的軀體,令人臉紅的聲音,引申出一室的春光。

歐陽清初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過是到這個側殿中喝了一杯茶水,而後身體裏就像是被澆滿了汽油似的,一個火星就“呼”得點燃了。全身都像蟲子再爬一樣,赤熱難耐。歐陽清初忍不住躺倒在床上,不住得撕拽著自己的衣服,露出大片大片滑如凝脂的肌膚。可是即使這樣還是不夠,熱,熱得快發狂了。

歐陽清初僅存的理智分辨出來,這是有人給她下了媚藥。可是這媚藥分量太足,也太烈,愛欲簡直就要把自己燒成灰。

“吱嘎”,門輕輕的開啟又被關上。清初努力得睜開眼晴,逆光看去,一個男人背光站著,身材欣長。他“咦”了一聲,略帶驚奇,又似乎有些玩味的站在榻前看著羅衫半解、美好的身材若隱若現,臉色緋紅,充滿了異樣魅惑氣息的女子,低低笑道:“那麼,朕……我就不客氣了。”

男子的身體附上清初的,清初身子一抖,隻覺得這男子的身體才是解決自己當下的解藥。被媚藥燒灼的不清晰的神智越發的迷亂起來。本能的,清初的嘟著櫻紅的嘴巴向上探索著。男人低笑一聲:“這麼心急麼?”而後溫熱的嘴巴湊了上來,包裹著清初的唇瓣。

原本就已經感覺被媚藥折騰快不行的身子,像一條快幹涸的地,得到了一股清泉的滋潤。她身體的本能渴求這種灌溉。嚐到男子的吻的清初身子又是一陣微顫,迷亂之中的清初也沒想到這個男子的吻這麼解自己的“渴”,隻覺得在這一刻,自己全身都被解放了。混亂之中感覺這男人的大手竟不老實的開始亂攀,清初那僅有的意識有瞬間的清醒,詫異得睜大了眼睛:“不,不要……唔……”然而抗拒的話被男子當成了欲拒還迎,男子加深了動作,愛欲瞬間燒的清初失去了理智。

全身酸疼。這是清初醒來唯一的感受。身體本就羸弱,經曆這樣一番翻雨覆雲之後的清初,更是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一般。清初睜開了眼睛,從紅唇裏溢出一聲低吟:“該死”。

靜靜躺在床上,所有的一切像是放電影一樣從自己的眼前掠過,下了藥的茶,紅紗帳裏的瘋狂,那撕裂疼痛的地方,沒有看清楚臉的男子,現在空蕩蕩的另一半床。清初有些頭疼的捂住頭,自己前生今世加起來保留了四十二年的處的身體,竟然被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給拿走了?更加可惡的是,自己竟然連人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到……想著,心裏不禁一陣悲戚。眼淚盈滿了眼眶。不要讓自己知道那個家夥是誰。否則,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潛意識,清初就將下藥的惡行,認定到了跟自己一夜良宵的男人身上。

靜靜休息了一會兒,清初忍痛撐起了自己的身子,給自己慢慢穿上衣服。繁複的古裝穿在身上,遮住了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摸著身上的衣服,清初的記憶忍不住回到了從前。

早就習慣了這裏的服飾,裝扮,早就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有的時候,也會感覺好疲憊,自己是什麼時候到這裏來的呢,又是為了什麼呢?

清初努力的穩住了思緒。

放棄現代的知名醫生不做,到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要經過多少苦難,像這樣的摧殘,可是又算的了什麼,隻要能為奶奶找到救命的藥,其他的一切又算什麼。

清初這樣想著,不由得想起了奶奶,在現代的一切。

靜謐的辦公室,隻能聽見窗外的蟲子的低吟。

餘秋涵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瘦弱的肩膀微微發抖,她纖細蒼白的手扶住腦袋,沉思不語。

一旁的助手張嘴,欲言又止。

四下了靜的出去,纏綿聒噪的蟲鳴像極了此刻她的心情。

“餘醫生。”過了許久,助手才輕聲問道。

餘秋涵定了定神,聳聳肩,佯裝鎮定的樣子。

“一會兒我去看看,你先忙自己的吧。”

助手點了點頭,退出辦公室。

餘秋涵這才喪氣的癱在座位上。

想她這半輩子,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可是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她呢?

父母雙亡,唯一相依為命的奶奶一手把她帶大,供她上學,一直到了現在,餘秋涵以成績優異刻苦鑽研的良好狀態進到這所醫院成為了主治醫生。

所有被她從手術台上救下了的人都在感謝她,感謝她救了那麼多鮮活的生命。

可是現在,她救了那麼多人,卻麵對得了癌症的奶奶,手足無措。

本是現在該奶奶享福了啊,怎麼突然就會這樣呢?早上她還那麼大聲那麼囉嗦的告訴自己,要相親,要相親……餘秋涵濕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