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
衛啟打了勝仗,又立了軍功,風風光光進京麵聖。可今時不同往日,想到家裏的嬌人,他便歸心似箭。
什麼賞賜、功名利祿,都不及這一刻溫香軟玉在懷,青絲如瀑貼在他胸前,撓的他心癢,他垂眸看向媚眼如絲的人兒,覆又吻她嫣紅的眼尾。
換做以往,他一定對此嗤之以鼻,視對方為爛泥扶不上牆的重色之人。
強有力的心跳在蘇窈耳畔,衛啟喜歡事後緊緊桎梏著她,一隻大掌在她的腰身上輕輕揉著。
想到哭著跑走的衛巧蘭,他蹙眉道:“在衛府,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用看他們的臉色。我已差人尋了宅子,過兩日我們搬出去。”
這次打了勝仗,收複失地,皇帝大喜,特許他國宴後再歸,在燕京留有半月時日。
衛啟不想她受了委屈,他深知大伯母是個什麼性子。不過以她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受委屈。
衛啟發笑。
他身上“傷痕累累”。
身份暴露後,蘇窈也懶得裝了,他心甘情願被她頤指氣使,隻不過在榻上,還是得聽他的。
男人霸道的很,蘇窈氣的又踢又咬。
她睡的朦朧時,衛啟貼著她的耳畔輕聲道:“窈兒,過幾日,夫君有一份禮物送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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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仿佛有無邊的濃墨籠罩著山林,不遠處的營帳燃著煙火。
青年將軍蟄伏在暗處。
樹葉嘩嘩作響,似有一道白色身影出現。
男人敏捷的眼神捕捉過去,是誰?
蘇窈恍如做夢。
她怎麼在這兒?身上還穿著單薄的寢衣,凍的她瑟瑟發抖。
方才還在榻上昏天暗地的……衛啟這莽夫慣會折騰人,她才睡沒一會,夜霧襲來,凍的她睡意全無。
看見了衛啟,如雛鳥投林跑著過去,要撲到他懷裏。
“夫君!”
大半夜帶她來這黑燈瞎火的荒郊野嶺幹嘛!
不對。
同一張臉,但是氣質全然不對,通身透著狠厲的氣息,細看,臉龐線條硬朗,淡淡的胡茬,比印象裏的他更成熟幾分。
察覺出不對勁時,蘇窈已經撲向了男人的懷。他閃身躲開,動作敏捷,蘇窈脖頸處已然抵上冰涼的匕首。
“你是誰,為何喚我夫君?”
月光下,男人如狼般的眼神審視著她。
半刻鍾前還摟著她卿卿我我,現在就不認識了。
這次她沒呼叫,係統出現的很及時:【原書,三年後……狐、狸、精你!】
關鍵時刻,係統的聲音越來越卡頓,公鴨嗓徹底沒了音。
果然,危急關頭這玩意兒就靠不住。
蘇窈從隻言片語判斷出:這是在原劇情裏三年後的衛啟?
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折射出鋒利的寒光,而他眉頭緊鎖,眼神滿是警惕,刀刃帶著威脅的朝她貼近了幾分。
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往他身上撒嬌似的推搡了兩下,“明知故問。”
趁著衛啟愣神之際,蘇窈推開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嬌嬌嬈嬈攀上他的脖頸,“怎麼,白日不是約好了在這兒私會嗎?還不許人家叫你夫君呀?”
衛啟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她的臉龐上,試圖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跡。
她眼神坦然,動作隨意又透露點親昵,滑嫩的玉手抱著他脖子還晃了晃,不似有假。
他緊皺的眉頭微微鬆動。
這大約是一個認錯情郎的貌美女子。
他身上穿的是敵營兵服,三更半夜,認錯倒也有可能。
況且這女子衣著單薄,身上不可能藏暗器。她裸.露在空氣下脆弱的脖頸,他一隻手就能折斷,不足為懼。
兩軍僵持,他夜半潛入西戎的營帳探查敵情,他還沒有要狠毒到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滅口。
剛要動手把人打暈,附近幾個巡邏的將士聽著動靜,聞聲趕來。“誰在哪?”
衛啟立即俯身,撲倒在女子身上,帶著她翻滾一圈,藏到了斜坡後方,高大的身軀和黑色的披風把她遮得嚴嚴實實,大掌捂住她的唇。
蘇窈暈乎乎被他壓著,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目光意外相撞。三年的沙場廝殺,他的眼神變得深沉而狠厲,她倒是大膽,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衛啟受不住,側過臉,喉結性感的滾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