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元嘉公主的視角看出去,楚灝與朱鶯鶯正在院子裏一同喂馬。
“過兩日我就得上京城了。”楚灝手裏拿著一把草,轉過頭對朱鶯鶯說。
朱鶯鶯則是兩隻手各拿了一把,在手裏搖搖晃晃著,說:“嗯,下次就在京城見吧。”
京城有她的事業,亦有他的。
所以何愁不會再見麵呢?
“你先前說的話,可還作數?”楚灝這時問。
“什麼話?”朱鶯鶯笑著看向他。
“與我成親。”楚灝道。
“當然啦!”朱鶯鶯不假思索,“不過我想,時間上我們還得再挑選一下,畢竟你忙,我也忙,要找個大家都有空閑的時間,還不容易呢。”
朱鶯鶯說著,把草遞到馬兒嘴邊:“咻咻,吃這個。”
楚灝多問這一句,其實是為了鋪墊接下來的事。
所以此時他沒有再說,而是看向馬兒,道:“它不喜歡吃草葉吧。”
朱鶯鶯硬塞給馬兒的草葉,馬兒確實不願意吃,她於是失望的將草收了回來,說:“奇怪,明明我拿的是最嫩的一把呀,怎麼它不吃我的,倒吃你的?”
楚灝拿過她手中的草料,將葉子折斷了去,再遞給她說:“你這匹像是西部馬,西部馬多是以幹草喂養,不愛吃新鮮草葉也是自然的。”
“原來如此。”
朱鶯鶯說著,手上卻在做些小動作。
拖延了片刻的時間,她才伸手去接了楚灝遞來的那一把草。
拿回來時,手裏似乎多了什麼東西。
可她剛剛也偷偷塞了東西給他。
“是什麼?”兩人同時發問。
“你先看。”又是異口同聲。
朱鶯鶯笑了一下,說:“我先。”
然後攤開手掌。
掌心中,一副精巧到絕美的耳墜閃閃發光。
“真好看啊……”朱鶯鶯驚歎著,想到自己前世沒有打耳洞,她趕忙摸了摸現在的耳垂。
結果當然是有的。
當朝女子要三從四德,幼時穿耳,是傳統之一。
而墜珠加耳,初衷並不是為了美觀,而是為了規訓女子的行為,使其知檢點、明謹慎。
楚灝見她若有所思,便說:“隻是覺得不錯才捎給你,不一定非要戴在身上,我知道你不常裝飾這些。”
朱鶯鶯於是收攏了手,轉過頭對楚灝說:“我很喜歡,有機會一定會戴的。對了,你還沒看我給你準備的是什麼。”
楚灝攤開手,手心裏是一顆不大的圓球,表麵裹著金箔紙。
“是吃的。”朱鶯鶯說,“把金紙剝了再吃哦。”
楚灝聽話照做,他尊貴優雅的一舉一動,還有他修長好看的手,都與金色特別的搭,朱鶯鶯看著,暗自慶幸自己沒用樹葉之類的東西隨便包一下。
金箔紙剝開,露出裏麵棕黑色的東西。
楚灝大概看了一下,沒猶豫就將東西放入了口中。
盡管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吃食。
楚灝唇舌微動,食物在他的口中化開,醇香絲滑,既苦又甜,味道也是他從未品嚐過的。
朱鶯鶯還是習慣目不轉睛的去看楚灝的反應,見他臉上露出驚喜,她才說:“這個,叫巧克力,你可是大梁第一個吃到它的人!”
朱鶯鶯也沒想到,竟然有西部商隊,將巧克力原料可可豆帶入了大梁,而且還在臨江城中低價售賣。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不識貨,在他們眼裏,這就是一種帶之無用,棄之可惜的東西,隻是在路上順道撿了,拿回來能當稀罕物件賣兩個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