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全力的揮拳,拳下是墮獸血肉模糊的頭顱,惡臭和血腥味撲麵而來,血液飛濺,落在手臂上,衣服上,還有臉上,這是對視覺的殘酷衝擊,對嗅覺的嚴刑拷打。
胃裏一陣翻湧,韓葉強忍著身體和心裏的不適,直到墮獸不再動彈。
光腦裏彈出了獲取積分的聲音。
韓葉從墮獸的身上跳了下來,渾身的戾氣還未散去,如潮水般的殺意四散而飛,最終彙聚於一點……韓葉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鬆了口氣一般,“我的積分應該夠了。”
身體慢慢變成了點點星光,許文也從暗處走了出來,眼前幾近模糊,視野中的森林和墮獸的屍體逐漸被白色淹沒,最終彙聚於兩人的麵前。
韓葉看到許文的嘴巴動了動。
“好久不見。”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韓葉微微愣神,再次睜開眼,眼前是透明的虛擬艙,以及白花花的天花板。
艙門被打開,耳邊傳來了暴躁且熟悉的質問聲。
“這種廢物有什麼資格參加入學測試,你們天海學院什麼時候落魄成這樣了?”熟悉的聲音回蕩在耳畔,韓葉從虛擬艙裏坐了起來,手臂撐著艙門,態度慵懶地看著麵前的一名青年。
兩人年紀相仿,就連相貌都有幾分相似,隻是身上的穿著打扮可謂是天差地別。
青年身上是知名設計師親手設計和製作的限量款服飾,甚至全球都不會有幾件,手腕上還有一塊名貴的光腦。
在這個光腦並不是完全普及的時代,這塊限量版的光腦就可以看出青年在家族裏受重視的程度。
青年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應該也是剛剛從虛擬艙裏出來,看著韓葉的目光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
反觀韓葉,作為曾經的韓家大少爺,連個仆從都沒有,身上更是穿著最樸素的衣服,款式已經是過時好幾年的衣服了,而且十分廉價。
對於幾乎快要吃不起飯的韓葉來講,能淘到這種便宜而舒適的衣服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
俗話說,由奢入儉難,韓葉卻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現在這個處境。
“呦,這不是韓家二少嗎〜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我們竟然在一個考場,我感覺這一趟沒白來。”
韓葉臉上掛著淡笑,撐著艙門走了出來,毫不避諱地打量著韓澤,“竟然都已經修煉到20級了,不愧是S階資質的人!”
“那是當然,我們韓少爺的資質自然是不用說,可以說這屆報名參賽的人沒有一個比得過韓少爺。”其中一名跟班特別自豪地指著韓澤,那模樣就好像韓澤是他養的好大兒一樣。
韓澤除了一開始挑釁韓葉,就沒有再開口,他依舊忘不了生日那天,費力推掉來客的酒杯,跑到韓葉的房間想要和韓葉慶祝,結果房間裏空無一人。
韓澤從小就被當成韓家的繼承人培養,每天都要經過嚴格的訓練,除了要掌握各種戰鬥技巧,還有兼顧治理韓家。
難得的閑暇之餘就是去找韓葉,整個韓家,韓澤也就覺得自己這個親生哥哥對他好。
韓澤攥著拳頭,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韓葉和韓家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論麵對什麼事,韓葉總是以看客的身份,從不代入任何事件中,不爭不搶,就連家規也隻是稍稍抱怨,直至在生日那天走得毫無留戀。
結果也是一個和韓家眾人一樣冷漠無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