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疼地撐住腦袋:“麻煩你不活之前把遺詔交出來……”沒想到他還挺能折騰。可我作為被鬧的人。真是非常不爽呀!
“不給你,你拿到就會趕我走了。”
張緹飛快地瞥我一眼。避開我飛過去的拳頭。“,好好說話,咱們君動口不動手!”他厚顏無恥地要求。
“我女,誰跟你君!瞞了我這麼幾年,還得意洋洋?”
在貓抓一般的亂拳之下他隻好認輸:“好好、別打了!我回京給你就是,不在身上呀!”
“說話算話?”我狐疑。
張緹用力點頭:“雖然是被逼的,也說話算話。放心吧!你那點力道不痛,我隻怕你把腫了不好看哪!”
我張開五指,道:“那換成巴掌怎樣?”張某地臉腫起來就更不好看了,對不對?”他急忙賠笑道。
哼了兩聲,我鑽進車裏去,反正到了京城再跟他催遺詔,現在急也沒用,不如好好補眠。
也許是終於放下心,我很快就睡著了,並且是我離京以來睡得最香的一次。因為才去過曇縣、姬山,夢裏似乎也出現了姬山翁,他依然叫我娃娃。我想,哪怕是我垂垂老矣了,夢見師父,他還是會這樣叫我的吧?
不過夢裏師父笑得真詭異——像偷了魚吃的貓一樣,我有點不妙的預感。
回到京城以後,張緹果然按照約定,將那片久違的遺詔歸還給了我。我急忙拿去上回那家裝裱工坊,讓師傅給幫忙重新修複、裱成一張完好的詔書。
不消說,又是一個讓人肉痛的價格。
令我肉痛得更加厲害的,是皇上教東宮來取遺詔,被東宮拒絕了。
東宮氣魄十足地說,真要收治某些人,是用不著前朝遺詔這種東西地。嗯,差不多就以上的意思。
於是皇上對東宮的氣勢大加讚賞,讚賞之後黑了臉——估計想起那豈不是等於自己還不如兒有膽色,然後他作出了決定,遺詔繼續讓我保管。
我暈啊!
果然是上麵一個命令下麵一條命!
人家改變旨意,連結巴都不打一個的——屬下難為!
這趟冒著生命危險去長州出差,一路擔驚受怕,我到底為了什麼?我招誰惹誰了呀?
你別說,我還真的招誰惹誰了。
沒過幾天,有人上匿名折,揭發我私出京城潛往長州地“謀反行徑”。東宮是知情地,在信箋遞到他這關的時候,直接扣了下來。
那人並未消停,而是越發努力,繞過東宮,把告發地匿名討伐書遞進了禦書房,沒得說,我去長州是皇上指示的,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應,無聲息按下。
到這時候,那個知情人總該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重的黑幕了吧?
他不,他一定要據理力爭,把我給拉下馬。
能得罪到這種小人,我琢磨著也是自己流年不利,試圖排查出究竟是誰知情並且害我,未果。於是得知他告到太後那裏去了以後,心知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