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震耳欲饋地聲音驚醒昏迷的陳鬆,他睜開眼茫然無措地環顧四周。
麵前是身穿補褂,戴圓簷尖頂帽的,造型古怪的中年人。
兩側豹頭環眼的衙役,正擊打殺威棒,口中呼喊著‘威武’。
“這是穿越了?”
這念頭剛剛升起,無數不屬於他的記憶便魚貫而入。
原來,他穿越而來的這個世界名為乾國,原主本是乾國昆山城衍天司的童生,因被人陷害而困於囹圄數日,今日才得上堂提審的機會。
“這可真是地獄難度開局。”
陳鬆於心中暗歎,忽另一道機械聲音在他腦海響起:“恭喜宿主覺醒係統,身死即無敵。”
陳鬆用了不短的時間,才徹底消化這略顯粗暴的金手指。
也就是說,隻要殞命,他就可以立地成神,成就無敵之姿。
不過這其中並不包括自殺,任何廣義上的自殺行為,都不被係統允許。
“無敵原來可以這麼簡單……”
在記憶裏,乾國形製雖如陳鬆前世世界的古代,但卻並不安穩,至尊大儒,一言可斷生死,仙門修煉者,覆手可斬滄瀾。
在這裏生活,活著很難,想死卻很容易。
比如現在,便擺在陳鬆麵前一個千載難逢的作死機會。
呼完威武,衙役盡數退去,通判站起身,朗聲念道:“昆山城衍天司童生陳鬆,妄測天相,言七星輝月天相代表乾國有動蕩不安之可能,此乃天大的忤逆,罪不容恕。”
知縣輕敲驚堂木,“陳鬆,你可認罪?”
陳鬆本打算立刻認罪,可轉念一想,這罪名八成隻能落個流放下場,再加之自己衍天司童生身份,恐怕叛的更輕,千載難逢的送死機會就在眼前,不能白白錯過。
於是他站定,用虛弱卻堅定不移地聲音說道:“我不認!”
立時,場中便傳出窸窸窣窣地交頭接耳聲。
陳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身後,以及兩側,都圍著不少人。
他身後是昆山城湊熱鬧的百姓。
兩側則是衍天司同僚。
人縫中還坐著個蒙了麵紗的女人,她身穿素色錦服,雖蒙麵,卻貴氣逼人。
陳鬆這才想起,他之罪責,本不用升堂提審,聽曾在獄中看望過自己的衍天司同僚說,是因為京城有大官來昆山城巡查,知縣為做做樣子,在那大官麵前留下個絕佳印象,才多此一舉。
想來這女人應該就是京城大官的家眷。
“你妄斷天相,揣測乾國國運,證據確鑿,衍天司半數童生均可作證,現在認罪,自可從輕發落,若拒不認罪,我現在就能殺了你!”知縣色厲內荏地說。
陳鬆心滿意足,看來自己的想法果然沒錯。
他巴不得知縣能快些殺了自己,便脫口而出:“七星輝月本就是動蕩之相,我身居衍天司,雖隻是童生,但也要明言直諫,若能為乾國敲響警鍾,就算是死又能如何?”